月皊默默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进了那家名唤海棠春的成衣店。
海棠春里已有几位宾客在挑选。
掌柜的笑脸相迎,介绍起今季新品。
孙菀红开心地夸赞这个好看,那个也不错。
掌柜的顺着她说:“好眼力,这紫烟缎宝相云纹的织缎裙可是今冬的新品!”
月皊瞧了一眼,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他胡说。
这款式明明前年秋天就有了,而且虽然在屋子里瞧着色泽花纹不错,到了外面日头一照,颜色却要暗上许多。
“你自己去挑。”
江厌辞忽然开口。
月皊愣了一下,惊讶地抬起眼睛望着他。
明灿的眸中透着询问。
江厌辞的目光落下来。
四目相对,月皊望着他漆色的眸子一瞬,移开了目光,胡乱地点了下头。
她走过去看衣裳。
月皊以前在洛北时,一日要换两三身衣裳。
她有一间霓裳楼,里面的巧手娘子们研了新花样、新绣纹、新款式的衣衫,源源不断地送来给她。
就算是一年前来了长安,奢侈不减,整个长安的衣物坊都识得她,恨不得把自家衣裳送来给她,先让她穿个新鲜,再引着京中女郎们效仿。
月皊一眼看中那件鹅黄的裙子。
虽然摆在这一行架子上的裙子不止一条鹅黄,可这条裙子的色泽又柔又艳,十分打眼。
月皊瞧出来这裙子用了极其柔软的澜丝棉。
这种料子穿在身上最舒服。
裙上绣纹不多,只在裙摆用金丝银丝绣出立体的小鹿,活灵活现。
裙外罩着一层轻薄的卷雾纱,又让这条冬日的裙子蕴出几分缥缈的意味。
一定很贵。
曾经不识金银数的人,现在认识钱了。
月皊收回目光,拿了角落里的一条竹青的裙子。
款式很寻常的一条裙子,颜色也素,一丁点绣纹都没有。
在一堆精致的衣裙里,显得十分不起眼。
不算好看,可它是棉的。
穿在身上应当既暖和又舒服。
不像她前几天穿的那身,贴在身上磨得肌肤微微泛红。
月皊瞧得认真,没注意到门外有人打量着她。
“呦,这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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