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她好护着她就足够,需要她心里没有别顾忌,不会有自责和愧疚。
她要真欢欢喜喜才行。
江厌辞睁开眼睛,隔着披帛,隐约望月皊轮廓。
他问:“月皊,你最怕什么?”
怕因为我毁了你啊……
月皊笑笑,慢慢垂眼睛。
她问:“三郎若娶我,会坐牢吗?”
“大概会。”
江厌辞道。
月皊轻轻点头。
“如果我不用坐牢,你就愿意?”
江厌辞问。
月皊摇头。
她知道江厌辞应当有法子避开牢狱之刑。
可是这不够。
月皊不太愿意忆之前那段昏暗时里遭遇到讥讽与谩骂。
可是在这一刻,那些如刀子流言重新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她坐在温暖热水里,却好似如坠冰窟。
眼泪落来,掉进池水里,激逶迤水波。
她颤声:“三郎,你不知道他们会怎样骂你。”
她三郎,不该承受那一切。
江厌辞沉默了好一阵子,问:“如果有人骂你笨,骂你是个爱哭鬼,你会不会生气?”
月皊想了想,轻轻摇头,低声说:“还好,不会怎么生气。
因为我本来就笨,本来就爱哭……”
“那么,如果有人骂我贪恋女『色』、不遵礼法、不讲规矩、不成体统,我为什么要生气?”
月皊缓慢地眨了眼睛,一双湿漉漉泪眼中慢慢浮现了茫然,疑『惑』不解地凝望着江厌辞。
她看江厌辞唇畔慢慢勾勒了如沐春风浅笑。
他说:“我本就如此。”
徐徐升水汽聚在屋梁,聚成水珠,再滴答落来。
落来一滴,掉在月皊与江厌辞之间水面,激一池柔情。
月皊心忽然就『乱』了来。
她慌『乱』地凝望着江厌辞目光收来。
她开始怕,怕自好不容易狠心肠又他花言巧语哄骗了去。
她忽地觉察出两个人是离得这样近,这样近距离让她胸腔里那颗心疯狂跳动,变得不安又不自在。
月皊急急站来,带大量水花,沿着她子又滑落池中。
她急着向后退去,笨拙如她,终是在水中不能站稳子,踉跄着跌倒。
江厌辞想扶,却看不。
月皊整个人跌进水中,水花四溅。
慌『乱』中,匕首擦过她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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