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之外,似乎还有一丝血腥气。
鹿栖云寻踪一瞥,见木盒的铜扣上赫然溅了几点深黑色的血迹,虽不甚起眼,却是触目惊心。
他恍若未见,小心翼翼打开木盒看了看,见里头的东西与自己带来的大同小异,当即合上放在了一旁地上。
接着,他将木架和方凳依次挪到光线最为明亮的书房南窗下,这才朝驴头世子笑道:「还请殿下移步。
」.>
对于鹿栖云的自作主张,一直默默旁观的驴头世子显得并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面向南窗坐下,任由少年道士为自己盖上罩衣。
这位殿下看着窗外叶翠果红的珊瑚树,轻声笑道:「少阳院里的内侍见了本君这颗头颅,要么面如土色、抖如筛糠,险些将本君抹了脖子,要么手足皆软,连轻飘飘一柄小刀都拿捏不住。
」
「本君一时不耐,失手打杀了几个!
鹿卿性情沉稳,却不知胆量如何?」
闻言,鹿栖云洒然一笑:「家师当年得到过许多前朝贵人的评语,方才殿下提到的乌头宰相那两句算是比较出名的,然而他老人家面上受宠若惊,其实私底下并不满意,倒是有一句自夸之言,向来少有人知,贫道却有幸听过几回。
」
「哦?说来听
听!
」驴头世子露出好奇之色,一双驴眼睁得更大了。
「家师说的是……」
鹿栖云从腰间皮匣子里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剃头刀,一字一句说道:「磨砺以须,问天下头颅几许?及锋而试,看老夫手段如何!
」
闻听此言,驴头世子不由一怔,旋即目露精光:「好!
既是有如此雄心手段,鹿卿,你便将本君这张驴脸剥下来吧!
」
「殿下!
」
书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惊呼,长须内侍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冷不防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整个人就势匍匐在地、大放悲声:「殿下三思啊!
」
驴头世子登时怒目圆睁,训斥道:「大胆刁奴!
谁让你进来的?莫不是自恃跟了本君十几年,在这少阳院里颇有几分颜面,就以为本君舍不得杀你?」
();() 说到颜面二字时,驴头世子的面皮还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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