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衣服脱了躺好!
别那么多废话!”
“衣服我自己来!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折腾了好一阵的毕维斯终于在床上躺了下来,而且因为床比他想象中的更软而且没有任何异味甚至是跳蚤,所以他很快就放松下了身体并开始昏昏欲睡。
而在睡觉之前,他下意识地翻身看向坐在椅子上咬指尖的德斯坦。
因为是自己选择让毕维斯睡床,所以没什么怨言但是表情还是不太好看的德斯坦因为被对方盯得浑身上下十分不自在,所以她干脆扭过头去瞪着那人,看他还想干什么:“怎么了,你看着我不睡觉是什么意思?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哦!”
“别那么凶啊······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年纪看起来比我还小,但是却拥有那么强的力量。”
听到德斯坦的话后知道对方真会这么做的毕维斯在被窝里颤抖了一下,随即他才有些不甘心地感叹道,“要是我也有你那么厉害的话,是不是就能帮到很多人了呢?”
因为座椅有靠背和塞满鹅绒的软垫,所以调整坐姿将双腿搭在扶手上的德斯坦托腮不屑道:“就这?我倒是羡慕你的脑袋还挺好使的,能很快想清楚很多事情。
毕竟普通人不可能这么快接受自己熟悉的人的死亡,我见过的很多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表现的歇斯底里。”
仔细一看才发现德斯坦真的像个小孩子啊······不对,是小豹子?嗯,其实也不像。
毕维斯感觉到困意像是海水一样涌来,但他还是强撑着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害怕失去,因为无论失去的东西是否重要,一旦失去就基本无法挽回了。
人会变得歇斯底里绝非是有原因的,德斯坦,你应该尝试去更多的理解别人。”
“之前叫我去理解别人,好好活下去的老家伙已经死掉了。
说起来,你和那个老东西有一点儿像呢,自以为是的帮助别人,把自己放在救助者的位置上,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德斯坦打着呵欠说道。
();() “哎?怎么死的?”
毕维斯愣了一下。
“我亲手杀死的,因为那个老家伙说杀死他就是我的‘最后一课’。
虽然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照做了。”
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德斯坦微微昂起脸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明明连匕首都拿不稳了,却还要做这种事情,真是活该!”
这又和那个为加仑默哀的时候不同了,德斯坦似乎真的很痛恨她口中的那个老东西,但是为什么又感觉到她似乎很孤单呢?知道自己与德斯坦并非同一路人,所以选择不再继续深究的毕维斯无奈地笑道:“早知道我不该说这件事情的。
一旦谈起悲伤的话题,人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
不过我希望在这里,会让人伤心的事情可以少一些······”
“之前还夸过你聪明呢,现在收回这句话应该还不迟。”
注意到毕维斯已经睡着,脸上倦意瞬间全消的德斯坦悄无声息地起身摸到床边,然后她摘下手铐将手伸入了被窝。
过了几秒后,她将毕维斯压在身下的日记抽了出来。
“从刚刚开始就很在意,我好像能看见日记上的字了······”
德斯坦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蹲在地上随手翻开日记,结果她吃惊地发现自己真的能看见日记的内容了。
难道是因为和这家伙结缔了契约的关系?虽然手镯难看了一些,但是报酬还是挺不错的嘛!
话说回来,这本日记原先有那么多页吗?虽然记性有点差,但是德斯坦还是能确定一开始这本日记只有差不多一指厚。
而现在这本日记好像变厚了,而且多出来许多用布条制成的简易书签。
于是她翻到被毕维斯折起来的那一页的后面一页,开始小声读起来:“我看看······‘不知为何,在城堡里休息了一夜的人似乎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包括我。
从吃早饭开始,就有人不断在抱怨早饭味道不好和身边人的吃相太难看,甚至有人因为不小心比别人先一步拿了一块面包而挨打。
所有人都变得焦躁且易怒,对周围的一切敏感得像是觅食的老鼠。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但愿能在之后找到解决的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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