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带着这封奏疏来到外面。
赵禹心中依旧在不停思酌着这件事的深层含义……
最近这些时日,他心中承受的压力也是不小。
太子是他奉命率人前去抓的。
抓完不久齐王刘闳就带着天子的授命前来探视,随后天子又命苏文前来严厉警告,直接将刘据的汗毛和他这个九卿的全族性命来了个深度绑定。
后来女医义妁也带着天子的授命前来探视……
要知道如果没有天子的授命,不管是刘闳还是义妁,就算是卫青、卫子夫亲自前来探视,他也绝对不敢放行。
这事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这位位列九卿最后还能寿终正寝的酷吏心里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打哪怕是一丁点马虎眼。
甚至就连之前被送进来的梁成等人,他参考此前郭昌和汲仁的情形,也特意交代了属下:
“此事与太子扯上了关系,不可再妄揣圣意,该拷打虽还是要拷打,但只准往惨了打,起来越惨越好,却暂时不要往残了和死了打,静待旨意……”
所以,今天这件事,该如何去办呢?
赵禹已经切切实实的出刘彻根本不想要刘据的命,如今苏文又作出这般事来……
心思流转之际,赵禹心中很快就有了自己的计较,当即将亲信召来:
“这是太子呈递圣上的奏疏,你即刻送进宫去。”
“不过不要走得太疾,途中见了熟人就打声招呼聊上几句,务必在闲聊之际让其知道你正在送的是太子呈递圣上的奏疏,明白了么?”
如此非但无过……
还极有可能在陛下心中立功!
……
博望苑。
“唉!
走吧走吧,都走吧,都走了就太平喽……”
刚又给了盘缠,打发走了几个请辞的仆从,太子詹事季平就又不住的摇着头,皱着那张老脸长吁短叹起来。
这些日子,博望苑的仆从基本已经快走完了。
若是没有那些走不了的奴仆,全府上下的人吃饭都已经成了问题。
“叹叹叹!
你除了每日唉声叹气,说这些无用的丧气话,伱还有什么能耐!”
抱着膝盖坐在门外石阶上愣神的太子冼马郭振忽然烦躁起来,扭过头破口大骂。
季平闻言也瞬间来了脾气,当即大声讥讽道:
“嗨?老夫没有能耐,你郭冼马有的是能耐,有能耐你拎把刀去劫了诏狱!
你也别有后顾之忧,你要是死了,老夫给你收尸,老夫给你养育妻子。
你去呀,你现在就去,不去老夫瞧不起你!”
“老匹夫,你当我不敢么?”
“老夫就当你不敢!”
“我这就去!”
“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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