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梳妆打扮,命奶娘将儿也带过来,我母子二人要去椒房殿谒拜皇后。”
……
与此同时。
刘据一行人已经到了幽州涿郡,但耳根却始终不太清静。
“殿下,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所谓恶人相远离,善者近相知。”
赵周躬身立于刘据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说,
“公孙卿等一干谣棍品行恶劣,殿下身为大汉储君,却与他们来往密切,就算始终内心坚定不会沾染人们的恶习,被外人看了去,只怕依旧免不了遭人置喙,再请殿下务必与这干谣棍划清界限。”
虽然赵周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但却依旧是太子太傅,哪怕这就是个虚名,从法理上讲还是有资格和义务对刘据劝学从善的。
而且赵周现在真没有什么私心。
那日与刘据交谈之后,他是真讲刘据当做了救命恩人,否则若是放在从前,他只会对此事视而不见,只求一独善其身。
“赵公所言极是。”
一旁的倪宽亦是附和着说道,
“孔夫子有三恶,恶紫之夺朱、恶郑声乱雅乐、恶利口覆邦家,这些谣棍素以妄言乱礼法,形同郑声乱雅乐,以利口蛊惑人心,恰似利口覆邦家。”
“殿下与他们交流来往,久而久之,必受其乱,不得不防啊殿下!”
刘据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对二人说道:
“赵公,倪公,二位所言之理,我心里都有数。”
“不过我用人更信奉一句话,叫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他们此前虽是谣棍,但胆识、手段、洞察人心与想象力方面并非毫无可取之处,未必没有用处。”
“另外,我不妨问二位一个问题。”
“假如面前有一个旱厕,你们打算搅拌旱厕中的屎尿,是会选用精雕玉琢的祭祀金棍,还是选用朽木破瓢制成的舀粪粪勺呢?”
“……”
赵周与倪宽闻言只有相视苦笑。
他们此前与刘据接触不多,从未有过如此“深入”
的交流,自是无法招架刘据这张口就来的粗俗秽语。
而且他们也理解不了。
刘据出生就在宫中,七岁就是太子,又自小受大儒贤良的良好教育,这样的人无论说话办事都该有着优良的礼节与涵养,怎么就能如此没有包袱的将屎尿秽物挂在嘴边,这恐怕就算在那些不学无术的王公贵族子弟也实属罕见吧?
但问题是。
刘据这些粗俗秽语还时常让人无法反驳。
既然是要搅屎,自然不会有人选用精雕玉琢的祭祀金棍,肯定得用专门用来舀粪搅屎的粪勺……这其中的道理甚至还有那么点人深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
他们也能听出,刘据这是将公孙卿这干谣棍方士比作了搅屎的“粪勺”
。
可既然是搅屎,那么“屎”
又是指代什么?
正说话之际。
“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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