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剑饥渴地吸收着主人气息,一声嘶鸣如凤凰,清越剑啸声划破苍穹,她手腕一动,转着那剑,狠狠划破了妖兽的眼睛。
妖兽吃痛嘶鸣,往后跌倒,痛苦挣扎。
花又青轻盈往后翻一个跟头,稳稳落在地上。
如此简单。
简单到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刚想归还火灵剑,却听傅惊尘一声提醒“小心。”
她微怔,定睛一看,吃惊。
那妖兽的头颅,竟然整个跌了下来
在地上滚了几圈,掉落的头颅就化作了僵硬的石头。
在它身上,数不清的头颅齐齐睁开眼睛,不过片刻,那原本嵌在胸口的头颅,缓缓蠕动着,慢慢长到脖颈之上,知道彻底与身体完全吻合,方又跌跌撞撞往她们方向而来。
花又青胃里一阵翻滚,险些把昨夜喝的鹅肉汤也吐出来。
相比之下,杀惯人的傅惊尘淡定许多,他默不作声掐了个清心诀,平息花又青胃里的恶心,手于虚空中一握,平空捏了一把透明的剑,隐隐白光。
花又青看得心惊肉跳。
这已经不是五行转化的范畴了,分明是凝气为利刃。
如今的傅惊尘,无需锈铁剑,也无需摘花飞叶做暗器。
只要他想,纵使是一缕空气,也能做杀人武器。
愣神间,傅惊尘又淡声提醒她“此妖兽所携白雾,有惑人心智之效。
姑娘,生死关头,多多留心。”
受他提点,花又青登时神志清明。
她屏住呼吸,看傅惊尘同妖兽缠斗,凝神细看,尝试从它动作中找出缺陷。
白衣飞旋,傅惊尘并非主攻妖兽头颅,而是以剑斩断与妖兽身体相连的头颅。
一个,两个,三个。
人头咕咕噜噜跌在地上,化作石头,却斩下一个,又从被斩离的皮肤下生出一个。
妖兽惨叫连连,无力招架,却好似怎么杀也杀不死,反复再生一颗新头。
再细细看那头颅分布,越靠近腹部的,头颅越多,挤挤压压,一个挨着一个,紧密到周围再无其他皮肤空隙。
按照常理,被重重包围的此处定然有异
花又青持剑,稳稳瞄准那妖兽腹部,狠狠一剑刺下,只听噗呲一声,如一剑斩尽烂泥中
脖颈上的衣领被人拎起,花又青尚未看清,傅惊尘便拎住她急急后退。
咕咕噜噜呼呼啦啦
嗡鸣声挤压嗡鸣,被花又青一剑刺穿腹部的妖兽,好似一个炸药桶,顷刻间哗哗啦啦全部炸开,整个石洞中,满是淋漓血肉碎块,那浓浓白雾更重了
,顷刻间漫步四野。
傅惊尘拎着花又青,退出石洞外。
外面是万丈深渊,他踩着岩壁往上攀爬,虚空一跃,稳稳立在一孱弱细细的树枝上。
花又青也被迫同他站在这根孱弱的枝条上。
树枝粗不过她的手指,如此纤细瘦弱,又怎能经得住二人体重
摇摇晃晃,好似下一刻便会折断。
花又青后怕地捂住心口,垂眼看,只见足下,那方才栖身的石洞中,此刻正浓浓滚滚地冒出大量白雾。
“待白雾散尽,便可去取那妖兽内丹,”
傅惊尘说,“委屈姑娘了,装扮成如此动人的新娘样貌,我却杀了你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