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却是空的。
三人退出来,寒岑岑的光忽然一下照到脸上,沈凤鸣也不觉眯了下眼,低声骂道:“鬼地方。”
半明不暗的光却足以迷人的眼。
三人顺着土廊连续找了三间屋子,都是空屋,屋内的黑暗与屋外的惨白色交织得多了,就有些目眩。
而,不论走多少路,看自己的影子的位置,总是被那盏正中的气死风投得完全一样,一样角度,一样长短,忽然就有种错觉,在这阵中,真不知自己已走了多少,走到了哪里。
“按这样下去——再下一间屋就是正北了吧?”
刺刺道。
“那间我们要避过,对吧?”
君黎却往回看了看。
哪里是自己进来的入口?竟都已经看不清。
那时还能觉得阵势不正,是因为自己还在阵外。
现在呢?
正想着,已到了第四间屋的廊前。
依照沈凤鸣所知,这个方位因为是张弓长所居,所以是个缺口,并无机关安设。
三个人便在这几步路时稍稍松了口气,却也怕惊动了人,虽然尚有距离,也不敢出声。
君黎还在看方位。
若入口是离位,这正北的屋子就是坎位。
可是为什么总有种感觉,这里不是正北?
他抬头看天,天上真的漆黑一片;他想感觉一下风向,可是连风好像都没进来这圈子,被隔绝在外。
刺刺似乎觉出了他的不安,回头道:“君黎哥,你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只觉前面的沈凤鸣忽然将自己一推,猝不及防之下,向后便跌。
君黎也是未防,接了刺刺在怀,退了两步。
他低声道:“沈兄,你怎……”
话没说完,他却倒吸了口气,看清沈凤鸣的右前臂,已为一支长箭穿过,可是不知是否因为方才自己和刺刺都分心在别的事上,这箭来得竟谁也没现,半点声息都无。
才见沈凤鸣咬牙忍着痛道:“道士,我大概触了弦,这里不是坎位。
你想办法判断下……判断下方位。”
“先看你的伤吧。”
君黎道,“要不要紧?”
刺刺已经上前双手握了沈凤鸣肘看了一看,道:“你们身上有没有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