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的内力的确更像是缓慢的深水,在平静水面之“隐”
下的“弦”
之力并没有他本人所说的那般普通——他当是谦虚了,这在外力穿行下几乎不漾一波的深潭,即使没有“隐”
作掩护,应亦早是沉厚得难以看透。
无怪乎那天“逐雪”
无法寻到他的踪迹——“逐雪”
终究是散逸之力,拂在这样的水面只有一丁点儿浮流波澜,唯有将内息蓄意着力游动,才能真正感觉到他整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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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忘了自己今日摸上宋然腕脉的初衷,可——这里面可有那股阴寒之力?他竟一时回答不出。
“弦”
顺着向左上先行,穿肺入心,此处气息似含火热,可随之转向另一边,真气之性似乎就变了,待到流转至下弦处,穿过肾府,便更是水冷之意。
他的四弦竟处处不同,或可说,他体内似乎竟有着四种完全不同的内力,彼此在深潭内交结、流转、变换。
他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功夫——“重逢”
虽也是交融之法,可与“弦隐”
气流之运行定须全不相同:倘有一世外之高手来感受自己身内气息,那气息只有如一的温和平稳,唯到用时才会凭己所需或要分离出或冷或烈,或缓或遽之变化,如明镜有了棱面,将明光一一折作不同的本初颜色;可宋然这四弦在体内就清楚得如同四季。
是了,“四季”
——用这个词作比此际感知的“四弦”
再贴切不过,那周而复始又彼此分明的流动,实令人骇然称奇。
夏君黎已不得不对宋家这位不知何年的高祖肃然起敬——这位先辈不知从何悟得如此奇法,可也必是有过一番际遇——便如朱雀——这些奇人只因际遇不同、“心境”
不同,才所得不同罢了,可这番领悟本身,便是常人难望项背之成就。
他将“流云”
走得更多更深——试着探至宋然经络所有的角落。
大约是这毕竟搅动了宋然之内息,后者忍了一忍,还是猛然咳嗽起来。
夏君黎才稍放缓了真气流动。
他承认,易地而处,自己都绝不会容忍宋然将内息这般肆意穿附侵入身体——只因这等同于将性命交在别人手中。
而能让自己交付性命的,这偌大世间着实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个。
宋然一向是他信任之人不错。
或许是朋友也不错。
可好像——还不在那寥寥数人之中。
“你够了没有?”
宋客虽目不能视,心中却明,面色已变得难看了,“我大哥本来就病着,你——可莫要太过分了。”
夏君黎没说话,反而着意探找了宋然四弦之中“深冬”
的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