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将他一推,只道,“不算,再来!”
便又站起。
君黎心下有些好笑,心想小孩子究竟也是不肯认输的。
不晓得凌厉每日早上跟我练完剑,是不是回去下午还要跟这个孩子练着?
五五果然又来了,这次换了狠劲,那剑敲、打、砍、击,倒似成了刀。
他一怔。
这可不是见过的剑招里的吧?那竹剑正切在他右臂边上,逼他用木剑侧过来一挡,五五却又变了招,人忽然滴溜溜一转,竟也是不错的步法,便就转到了他身后——与那日他擦到凌厉身后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是直线,一个是弧线而已。
眼见竹剑也跟着转过去,他心料这步法想必正让五五得意,便也让他一招算了,却不防背心一痛,剑尖已入肉。
他不由抽了口气,才想起他那竹剑不比自己木剑松软,尖上是削得锋利。
五五已经叫了一声,撤剑后退,“你怎都不躲。”
君黎折手去摸,已摸到有血流了出来,苦笑道:“各输一招,我们算打平。”
五五便有些彷徨无计的样子,似乎想要道个歉,却又有些不好开口,末了,就垂了剑,说,“不打了。”
又道,“爹说你比我厉害,我就没多想。”
又停了一会儿,看君黎似乎没什么事,便再道,“他平日里教我都懒得,竟有空教你。”
他说着小孩子脾性上来,一屁股坐下不悦的样子。
君黎便去陪他坐着,道,“他不陪你练剑吗?”
“他都才回来一个月,大半年不在家的。”
五五不满道。
“他教了你多久啦?”
“呃,也是一个多月……”
君黎实话实说。
五五啊了一声,看他道,“那你比我学得快啊。”
顿一顿,又叹气道:“其实爹根本不想让我学武,要不是我娘总说多少要学点防身,他教也不教我。”
“他……”
君黎想说他的剑法的确不适合小孩子,却转了念,没说出口,反笑笑道,“你爹这么厉害,谁还敢欺负你们。”
“这可没准儿啊。”
一声女子轻语忽然从身后传到,似乎就在自己所倚的树后。
君黎大吃了一惊,不意竟有人到了这么极近,自己全无察觉。
他不及站起,下意识一手撑地一手用力一拉五五,便向前窜出丈余距离,才回身欲起。
这一下算得上反应极快,那女子刚刚从树后现身。
但五五一个弹起,欢快叫了一声:“娘!”
君黎一愕,手上一松,由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