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默念。
“你继续讲。”
无上夷又坐下。
“也没什么好讲的了,往后阿七学剑速度很快,剑术突飞猛进,我二人一路南下,逐渐远离北境,偶尔遇到些麻烦事儿,解决起来并不困难……”
姜拂衣挑着些重要的讲一讲,她认为的“重要”
,多半是漆随梦对比从前的一些成长和改变。
无上夷听罢沉默许久,起身朝她拱手:“惭愧,教导弟子本该是我的职责,却要姑娘代劳。”
姜拂衣忙道:“我可没教过他什么,多半是看不顺眼的时候冷嘲热讽。”
这不是自谦,而是实话。
她哪里会教人,只会骂人。
“而他也多半是怕我再与他分道扬镳,压着脾气听话,往后还需要府君多费些心思了。”
无上夷听出她语气之中浓浓的关心。
起初听她讲述,全是在说漆随梦的恶劣,每一句都像是在告状。
逐渐才懂她的用心。
先看他会不会因为这些过往而轻视漆随梦,不愿再认这个徒弟。
再让他心里有个谱,往后该从哪个方向去教导他。
好生玲珑的心思,无上夷不由在心中感叹。
若真是自己的女儿,伴在身侧,那该是何等的福气。
姜拂衣说完漆随梦,又开始头痛自己的事儿:“前辈,您为何会忘记是我娘赠的剑?”
无上夷摇摇头,他也很疑惑:“关于你父亲的信息,你母亲就只说了这么两句?”
姜拂衣叹气:“我母亲得了疯病,说话时常颠三倒四,但这两句肯定没错。”
“疯病?”
无上夷想问更多。
姜拂衣先问:“您真能确定,您一旦沾了酒色财欲,那什么真火会熄灭?既然还燃着,说明您从来没试过吧?也许并不会呢。”
无上夷:“……”
酒色财不能沾染,是他年少时试探着摸索出来的,不会出错。
姜拂衣愁眉苦脸的跌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她眼前的石桌面上倏然出现一面铜镜。
“相思鉴。”
无上夷介绍,“出自巫族,寻人用的宝物,或许能够帮到你。”
姜拂衣刚才听林危行提到过,伸出手摸了摸铜镜边缘:“有用?您拿它寻徒弟十几年,不是也没寻到?”
无上夷道:“对方有本事从我手中将小梦盗走,不让我寻到再正常不过。
何况相思鉴显现的并不错,小梦身在黑暗之中,我以为是环境黑暗,没想到竟是始祖魔元的气息。”
姜拂衣将铜镜端起来:“那我该怎么做?”
无上夷示意她放下:“我是拿小梦穿过的旧衣物,抽取一些残留的气息。
你若寻父,心中便想着父亲,直接滴血上去应该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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