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戚沐九忙起身下跪道:“草民不敢。”
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跪伏在自己脚下,尊严,高傲碎落一地,他本该开心才对,却不知为何隐隐生出一丝几不可查的难耐与不自在。
或者说看着这样狼狈的她,他心中并没有预想中那么痛快。
转身正要坐在一旁的桌凳上,却在看到上面的灰尘后拧紧了眉宇。
身后的景严见状,忙脱下身上的披风铺在上面,姬冥修才勉强坐了下去。
“本王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湛的人。”
戚沐九闻言顿了一下,回应道:“哪个李,又是哪个湛?”
“木子李,水甚湛。”
“是何身份?”
“西凉隋敬之麾下都尉。”
“认识。”
“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吗?”
“就在王爷面前。”
“哦?你是说自己就是李湛?”
“没错。”
“之前说自己是戚沐九,现在又说自己是李湛,你究竟是谁?”
“戚沐九就是李湛,李湛就是戚沐九。
戚沐九随父姓,李湛随母姓。”
“如果你是李湛,那么一年前你为何会离开即墨城?”
“因为要找草民的妹妹。”
“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她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戚家主母和暗夜门害死了。”
“戚沐九在安州户曹府的文牒是不是你偷走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