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珊你”
陈月洲从窗口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挂了电话走向她道“我说过的吧,欺凌从来不会因为你的妥协而停止,它只会因为你好欺负而变本加厉。”
“你怎么”
“你想说我怎么在这里”
陈月洲居高临下地着赵韩洋梓,“猜到你爹妈都不是个省油的的灯,打发梁莎的第二天我就坐了个飞机过来了,我记得你之前告诉过我你家在哪个小区,所以在你们小区找了个周租的房子住着,中午正在家里睡觉就听到楼上说你们家见血叫救护车了,问了下在哪个医院我就过来了,一过来就见你整个人和丢了魂一样地去搭乘电梯,想了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苏珊我”
“喏。”
陈月洲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薄荷糖,拆了包装,单手捏住赵韩洋梓的嘴,直接将圆圆糖丢在她口中,“吃了,然后跟我下楼,如果你想要家庭和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我安排。”
“苏珊”
含着口中冰凉甜腻的薄荷糖,一股酸涩在心中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赵韩洋梓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再也无法忍受地一把抱住陈月洲的腰,放声大哭了起来
“苏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真的好痛苦我好痛苦啊呜呜呜呜”
“安了安了”
陈月洲对着赵韩洋梓硕大的脑袋虎摸了一把,“别想不通就找死,明白吗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为什么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呢”
“我真的没办法了,他们他们总逼我他们为了那三十万我的离婚钱说打就打起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都是老套路了不逼你就奇怪了”
陈月洲拍了拍赵韩洋梓的头顶,“行了行了,擦干净鼻涕和眼泪。”
“可是,我到底要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啊啊啊呜呜呜”
陈月洲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人家没把你当回事,你真的不要太当一回事。”
他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餐巾纸递给赵韩洋梓,然后抬头着天空“我啊,在我家的时候,我爸总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从小打我妈打我姐打我,谁都打,虽然打我打得比较少,毕竟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呃,不,毕竟我小时候长得像男丁。
上大学的时候,他说让我本科毕业就去哈尔滨,他希望我能把房子买在哈尔滨。
人啊,总想着发达了就往自己省份的省会城市跑,我妈一点文化都没有,走哪儿都是个伺候人的心思,所以一直抱着我在哪儿她在哪儿的心态;我爸吧,文化程度还不如我妈,可中国啊,男人再窝囊都以为自己能操国家的心,大学的时候他来北川我两次,发现北川这地方,真可怕,比哈尔滨先进好几倍,物质也好、思想也好,他觉得他在这里活不下去。
于是他坚决不愿意让我留北川更不许我在这里读研,因为一般研究生在哪儿读工作就定哪儿,那天他就拿着木棍打我,说我不孝,以为还能管住我,可惜啊”
陈月洲笑笑“我当时举起地上的木凳就朝他头上抡了过去,瞬间见红,那血哗啦啦的,全家把他急急忙忙就往医院送,然后,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人敢对我的决定质疑,我就是这个六口之家的新一家之主。”
说完,陈月洲揉了揉赵韩洋梓的头发“人啊,本来就是动物,就应该像对待动物一样对待,你跟他好好相处吧,他就是要跟你吆喝;你跟他发火了,他发现斗不过你了,不但脾气变得温顺了,还反过来讨好你,懂吗所以,如果你真的他们,你反而不能顺着他们。”
“那我要怎么办呢”
赵韩洋梓无助地着陈月洲。
“怎么办”
陈月洲尬笑一下。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和这两个神经病断绝关系。
他们两个人怎么闹腾闹腾去,哪怕将来互相捅刀子,捅死了拉倒。
但是这话能说吗
社会对于血脉亲人的渲染太浓烈了,亲情这东西已经成为了不少人身上的镣铐。
国家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通过思想上的枷锁维护社会秩序的稳定,让人与人之间因为“不能割舍”
的感情而避免这个人无所顾忌而胡作非为。
可他陈月洲知道这个道理,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即使知道了,人家也未必认这个理,大多数人对他所说的这句话只会回以一句亏你父母生了你,白眼狼。
众人如此,赵韩洋梓又是如何呢
即使他陈月洲是为了任务而来可以不顾一切,这话也没法说出口。
陈月洲长叹一声。
又陪赵韩洋梓休息会儿,见她不哭不闹了,他拉住她的手“洋梓,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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