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听闻此言,不动丝毫声色,水波不惊,只是淡然一笑,很没所谓的表示:“确实是没姓好,奈何姓氏这东西吧,打生下来便改不了了,我也实在没法。”
张境自顾自嘟囔了一嘴,“要换我和凌璞撞了姓,早臊得没半点脸面出门了。”
赵先音量不高,嗓声温润的道:“对了凌兄弟,你修为几何了?可有入品?”
他口中所的那个“入品”
,显然就是指拥有了一阶修身境以上的修为境界,初次迈入武学品级。
凌真决意骗人骗到底,撒谎要撒个全套,便昧着良心的道:“资驽钝,苦练数年,始终不得迈入初品。”
凌潇潇听完弟弟的这极度丧良心的话后,也没有拆穿,不过在腹中暗骂一句,你凌真若算是资驽钝,那这底下,就没有资质好的人了!
牌坊上的张境,一听凌真未有入品,却不曾加以嘲笑,用勉励的态度道:“没事儿没事儿,再多练几年,总一能迈入修身境的,休要灰心。
你看看我,辛辛苦苦练了十几年剑了,都还只有一阶大圆满的境界,连本命剑窍都开不出来,做不成剑修……”
赵先则好言安慰自己的这名好朋友,“真正厉害的剑客,根本用不着什么本命剑的,我不也没有嘛!
张兄,乐观些,你不是去年的时候,剑刃之上,炼出了一些‘剑芒’吗?这就证明,你距离那所谓武学已入化境的阶段,所差不远了!”
由于凌真先前也有过死活炼不出本命剑的阶段,故对赵先的这半段话颇为认可,只是后半段,练出剑芒就已接近化境的那个法,便不甚同意了。
心里不以为然,青袍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仍是未有任何变化,眯眼而笑,平易近人。
张境明显有被赵先的劝慰之言鼓励到,他声音提高,“赵兄所言有理,过会儿且看我张境,如何用剑上之芒气,尽诛野兽大潮!”
赵先仰着下巴,爽朗笑道:“其他的都好,击溃兽潮这事儿,我可是专门提前了大半年,费心费力的打熬体魄,几个月来吃了那么多苦头,你可别想跟我抢这头功!”
张境梗着脖子,大声道:“抵抗兽潮,靠的是剑道杀力,和体魄有甚大关系?今个儿你赵兄的体魄,纵然是能与那青灵寺的百珠大师相媲美,也必然不会比我杀掉更多的野兽!”
赵先不甘示弱,“那咱们就好好比上一比咯,空口无凭,剑客用剑来话,才最是板上钉钉!”
凌真笑吟吟的当起了和事佬,“二位皆有大侠之姿,俱是世所难见的侠义剑客,一同出剑御兽便是,分出高下一事,也不见得有多么重要。”
赵先觉得这年轻人有些站着话不腰疼,也没多加理会,不再言语。
张境只是斜眼眼瞥了一会儿凌真的衣着打扮,道:“凌兄弟,你这身上的袍子好生漂亮啊,远胜寻常绸缎庄的上等品,只是,还差一些,决计算不上真的极品……不瞒你,我这辈子见过最是华丽的护身法袍,是有一次,机缘巧合,被我偶然间遇上了‘青檀剑侠’尚正气,对,就是那位江南道的顶级大侠,他那一件名为‘青帝’的青色法衣,啧啧,纹彩亮丽夺目,金光四溢,可比你这美多啦!”
凌真胸中了然,当即明白过来,这个姓张的家伙肯定是在胡乱吹牛,搞不好从未见过尚正气一次也不定。
只因那一件名气极大的青衫法衣“青帝”
,根本不像张境所的那样华丽绝伦,正好相反,其外观朴素异常,完全谈不上什么美不美观,哪儿来的四溢金光?
“穿衣什么的都是虚的,有些顶尖高手就不喜穿得招摇,朴着为先。
张兄,你可见过那位纵横江北的着名大侠,‘独孤剑’冯山白没有?告诉你哈,我见过!”
赵先尤为得意的道,“那是八年前了,那会儿我才踏步武林没多久,有幸遇上过冯大侠一次,若是单看其外貌,委实不值一提,但那独孤下的剑术……可太无敌了!
草木竹石均可为剑,人剑合一,那一道道剑气凌厉的,‘嗖嗖’两下,即可杀人于无形!
那剑术,好像是叫千钧剑诀吧,真的是太绝了,要让我能学到其中一两式,那此生无憾了呀!”
牌坊上的那两位剑客,情绪都甚是高亢,振奋且快意。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而底下的那名青袍年轻人凌真,却满脸尽是云淡风轻,他抬了下头,仅仅象征着的朝高处应和了一句:“嗯嗯,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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