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顾亭匀便又说:“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的。
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最终兰娘干脆闭着眼靠在他胸膛之上假寐。
一开始是真的装睡,可后来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且那一觉绵长沉稳,醒来时马车已经不动了,而他们依旧坐在车里。
兰娘有些惊讶:“怎么不喊我?你不是还有事要忙?”
顾亭匀揉揉她脸:“无妨,抱着你睡一会儿挺好的。”
她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一时差点沉沦进去,最终还是错开了眸子。
翌日,兰娘这一晚没睡好,兴许是昨儿下午在马车上睡了一会,也或者是因为她喝的那药。
根据那给药方的老者所说,这药喝下去之后会身子发虚,嗜睡,一日比一日困,偶有干咳,面色苍白,但不会有其他不适应的症状,而兰娘觉得自己总是恶心,头晕,睡觉不沉,或者是药配得不对吧。
她便又重新调整配方,煎好之后服下去。
才刚喝好药,秋杏便推门进来了,她给兰娘准备了一身新的衣衫。
“姑娘,今日您要去给夫人敬茶,奴婢为您梳头。”
妾氏与夫人自然是不同的装扮与发髻,兰娘听着秋杏嘱咐自己的话,一一记下来,而后便想到一件事。
顾亭匀答应半月之后送小九回去,那等小九一走,她未尝不能尝试着去外头走走。
兴许,她也有走的机会。
但眼下她只能先配合着他来,去给他的夫人敬茶。
她不希望小九再出旁的问题。
兰娘瞧着镜中的自己,杏眼桃腮,一头乌发衬得肤色更是雪白,她知道自己这张脸生得不错,也知道女人之间的恶意会有多深刻。
当初徐柳儿便是为了顾亭匀而处处为难她,而如今的汪琬云,只会是一个比徐柳儿厉害百倍的人。
兰娘想了想,还是动手给自己的脸上做了些掩饰。
秋杏见状,大抵也明白了,便未说什么。
此时后院里头汪琬云也在梳妆,她一身大红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秀丽的五官上妆容精致,一丝不苟的夫人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簪子,那是一枚嵌宝石流云纹金簪,精致华丽,乃是当今太后赏赐给她母亲的嫁妆。
宁儿一边伺候着她一边道:“夫人,您这一支簪子便足够叫成千上百的女子艳羡不已了,更何况那乡下来的村妇,只瞧一眼便也吓坏了。”
汪琬云正对镜欣赏,听到这话捂嘴轻笑:“瞧你说的,只怕人家压根不认识这样尊贵的物件儿,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簪子呢。”
宁儿连连点头:“还是夫人聪慧,奴婢真是高看她了。
夫人,从今往后她便是正经的妾氏,您可要好好地‘怜爱’一番,方能彰显您作为主母的威仪。”
话音才落,外头有丫鬟进来禀报:“夫人,那位兰娘来给您敬茶了。”
汪琬云唇角一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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