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吓了一跳,连自己声音都哑了。
“沈大哥方才就开始烧了,所以我们才急。”
黑衣人忧心道。
“死不了。”
沈凤鸣又微睁双目,吐了三个字,又道,“哎,左右现在也无事,道士,你附耳过来,我将运功解毒的法门告诉你。”
“这点毒我还撑得住,你就不用现在来……”
君黎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沈凤鸣说着“死不了”
,但心里其实定也担心这次会活不了性命,才想将解毒之法告诉自己。
他心头忽然一阵心悸难过,竟忽然想流泪。
沈凤鸣又没了力气,闭目不语。
君黎慌忙伸手去扶他肩窝穴道,想要以内力助他挺过一阵,但一触到他身体,只觉气息阻涩难进,连他的脉络走向都摸不清了。
“怪我,都是怪我。”
他忍不住垂泪道。
“我没料会弄得如此严重,早知我就……”
“是该怪你啊。”
沈凤鸣竟又谲然一笑,“你若对湘夫人好点,你说她还会来找我么?”
“秋葵她——她一定也是不知会弄成这样。
我……替她向你赔罪,请你们几位,都千万莫要怪她。”
正说着,总算有人喜叫道:“大夫来了!”
君黎忙站起让开床头,回身只见进来的老大夫白苍然,赫然是先前见过的、程平的外公关老大夫。
想来这一带也就是关老大夫享有盛名,遇到这样重的伤,也只能请他过来。
君黎不便与他照面,好在关老大夫第一眼目光扫过没认出他,他就沉默避去了外面。
少顷,待一人送着关老大夫出去了,君黎才回屋。
“湘君兄方才去哪了——还以为你走了,本想让大夫帮你也看下的。”
一名黑衣人道。
君黎摇摇头,“他怎么样?”
“大夫开了两个方子,说先压一压高烧,若情形还好,就接着服另一帖药。
但前提是——他得先肯将自己身上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