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重病,厨房给戴庭安准备的多是清淡软烂之物,也有药膳,味道算不上好。
戴庭安吃得眉头微皱,青姈的菜色不错,偶尔抢食。
青姈哪敢虎口夺食,只温声劝道“将军伤势未愈,还是该忌口才是。”
“嗯。”
戴庭安含糊应着,却仍虚弱地夹了块爆炒羊肉。
青姈着他峻漠侧脸,没再多嘴。
仍是沉默的一顿饭,青姈饭量小,很快吃完。
戴庭安吃得不紧不慢,将碗里最后一滴汤喝完,才问道“今日拜见长辈,顺利么”
“都很顺利。
夫人待我很好,侯爷也宽厚慈和,长房的几位也是。”
青姈起身收拾碗筷。
戴庭安颔首,“没别的”
“大夫人很关心将军的伤势,从静远堂出来后关怀了好半天,我记着将军的吩咐,并未透露。
回来的路上,夫人叮嘱我说要守好铁山堂的院门,除了她跟侯爷,不许任何人放肆。
将军”
她动作微顿,试探道“我若真的狐假虎威,得罪长辈”
“无妨。”
戴庭安说得散漫,却笃定。
铁山堂既闭门谢客,强行探视的必是心存不轨,得罪谁都无所谓。
他担心的只是她年纪尚弱,娇滴滴的姑娘刚嫁进来,云髻高堆,轻匀胭脂,海棠色的锦绣春衫勾勒出窈窕身段,摆在屋里着实好,却未必镇得住那些刁蛮老练的恶奴。
遂好心指点她,“门神见过吧学着点。”
青姈回想年画上那两位凶神恶煞的猛将。
若换成她手执钢鞭站在门口
画面有点好笑,青姈莞尔,“行吧。
我尽量凶悍些,不坠将军威名。”
因屋里没有丫鬟伺候,她亲自捧罐递软巾,服侍他漱口擦嘴,而后道“将军坐会儿还是躺着”
“坐累了。”
男人清隽的脸稍露疲惫。
青姈尽职尽责,挪开桌子后过来扶他。
她的身子很软,跪坐在拔步床边上,环在他肩头的手臂撑不住男人身体的重量,索性连肩膀也凑过来给他靠。
才到及笄之年的少女,身上有很淡的香味,去岁腊月在马车同乘时戴庭安就曾闻到过,此刻腹背相贴,隔着半寸距离,那味道又幽幽窜入鼻端。
红酥手暖,美人香软。
戴庭安忽然发觉,其实他身侧贴着的胸脯似乎也很软。
心思差点跑歪,他赶紧转移注意力
“魏鸣明天要出趟门,去三天。”
他顿了下,又补充,“今晚起,你搬来次间睡。”
青姈正拿吃奶的力气扶他,怕触动伤口,也不敢用力太猛,绷得鼻尖都快冒汗了。
听见这消息,手臂一软,怀里的男人便侧滑出去摔在床上,发出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