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天下间,有一术法,名为‘如梦令’可见凡人之梦与此间门户,其间有迷障,当使人迷失,若寻白纱遮目,方可不受影响。”
画中仙手中浮现二指宽窄的白纱,无风自动。
“那白纱,被世人称为‘浣溪纱’,轻若无物,却好似流沙一般无形,这白纱本就是传闻之物,流落至民间便成了一乐曲之名,世人只知此物颇为素雅,便将寻常丝织也赋予此名,殊不知此番做法虽无错,但唯一代价便是再难见到这真正的‘浣溪纱’,不知我说的可对?”
画中仙将那白纱牵引在手上,眼睛却不知看向何处,只留给云裳一个背影。
“那浣溪纱本就是寻常之物,所谓能够遮掩谜障,也不过是那着书人的率性而为,至于你手中的白纱,也并非所谓的浣溪纱。”
云裳摇了摇头“浣溪纱”
的诸多神妙,并非在于它的材质或是编织手法,自己给尚青衣的那根白纱,被自己命名为“浣溪纱”
也只是单纯因为“浣溪纱”
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了或许那白纱在编织手法上的确有所不同,可那命运编织的丝线,连尚青衣都是会的,而那所谓“谜障”
,对于常人来说或有迷失的风险,可对于与天机阁签订了契约的尚青衣来说,不过是一些微凉的水汽罢了。
画中仙的确博识,所以能够以几篇残句便能绘出,古时京都,以至于惟妙惟肖,仿佛亲眼见过一般,可古籍之中的字句所蕴含的“情绪”
它却不能描绘出来。
所以那幅画,也只是很“不错”
,若要硬说,也不过是“很像”
,算不得什么妙笔。
“我可以将那幅画带出这画卷世界,不过并非和你手中的白纱有关,那白纱对我的意义,不过是给那小丫头很好看,仅此而已。”
云裳停顿了一下,偏头看着画中仙。
“而且,你是看不到那白纱的,对吧?”
画中仙手中的白纱,散作几缕云气,化作墨点,随风消散,画中仙手中除去那云气种子,再无一物。
“我对你如何侵蚀那云家小子的梦境没什么兴趣,‘浣溪纱’可以作为梦与界的媒介也的确不假,可它也只是梦与界的媒介,画卷世界不属于这二者,你想依靠它离开画世界,本就是无稽之谈。”
画中仙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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