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虽和北方无甚牵扯,但若他有凌云志,必然不希望冀州坐大的。
晏庆倏地站定“先生说的是。”
事不宜迟,他立即亲笔手一封,信帛用细竹筒蜡封,招来最信任的心腹好手,附耳如此这般,仔细吩咐一通。
那心腹心领神会,自匆匆出门,悄声去办。
晏庆并未将希望全部放在陈佩身上,连日来频繁招幕僚心腹商议,可惜局限种种实际困难,诸人并未得出可行性高又有效的应对之策。
西河刺史府持续笼罩在低气压中,只旬余后的某一天,前往扬州的心腹悄悄回来了。
晏庆立即展开帛信细。
十分简短,陈佩既没有借调人手,也无发表个人见解,上寥寥数句,仅有一策。
晏庆眉心先一蹙,随即舒展开来。
晏庆心有不甘,晏珣不用猜都能知道,他连连颁令,各地控制流民活动范围。
外来流民需服从安置,户籍定下三年内不得无故离开。
另外客商游侠也圈定行商游历路线。
凡发现有异常者皆可上报,一旦核实,奖励十金。
政令对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影响不大,晏氏牧民数代,一向宽厚仁和,治下百姓归属感极强,不但不抱怨,反而同仇敌忾,积极举报。
如此,种种严厉措施之下,不但是西河暗探规模一时难以恢复,即使其他地方的眼线也不得不谨言慎行,以防被殃及池鱼。
属地风平浪静,晏珣轻松了很多,更积极地参与到女婚嫁的大喜事当中来。
霍珩提亲成功后,走六礼已经开始,接着,使者频繁奔走于两地。
纳采后是问名,接着就是纳吉,纳征。
纳征即是过大礼,也就是下聘。
霍家聘仪蜿蜒数里,打头就是金一百八十斤,宝马十二匹,绢十二车,锦十二车,还有其余珍宝礼物,浩浩荡荡进的晋阳城,引来百姓争相围观,啧啧惊叹。
霍珩虽忙得不可开交,但下聘他还是亲自来了,奉上礼。
三六礼,此时已有了二四礼。
热热闹闹下聘,紧接着就是请期。
请期,男家择定合婚的良辰吉日,并征得女家的同意。
霍珩回去不足十天,冀州请期队伍再次抵达晋阳城。
此时请期规矩,并未有婚配本人不得旁观的说法,于是晏家一家四口包括晏蓉,都聚在储玉居。
来人除了以往那个婚使以外,还多了一个衣着光鲜的老妪,身穿酱紫色绸衣,头戴金钗,一身簇新。
这人是个熟面孔,晏蓉跟随父亲拜见荀太夫人时,对方就侍立在老太太身边。
荀太夫人把贴身老婢都派出来了,无非为了表达霍氏对亲事的郑重之意。
晏珣嘴唇微动几下,彭夫人倾听后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老妪自称全妪,恭恭敬敬给晏家人见了礼,再双手高举至头顶,奉上一纸红帖,又拜道“禀晏公,夫人,我家老夫人虔诚求占,后巫祝卜出一吉日,乃年前十一月十八。”
“十一月十八”
饶是彭夫人满心欢喜,也不禁失声惊呼。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当初不是说年节前后完婚吗怎么这吉日早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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