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从宫中出来,就瞧见钱英在宫门口等着他。
见林涧出来,钱英连忙迎了上去“少爷,是去大营么”
林涧摇头,牵过钱英手上的缰绳,示意他也上马“不去大营,先回府去。”
林黛玉晓得林涧被萧煜请进宫中去了,见到林涧回来,也并不意外,只是将人迎了进来,又让紫鹃香雾几个停下手里的差事出去候着,她这才同林涧一道坐下,轻声问他“夫君,圣上请你入宫议事,是为着岭南的事情”
林涧直视着林黛玉的眼睛“是。”
他顿了顿,才又道,“圣上说,让我带兵去岭南将爹娘还有大哥二哥解救出来,替他了结岭南这场兵乱。”
林涧言罢,一直凝望着林黛玉,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只是轻微动容,却并不十分惊讶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动,“玉儿,你不觉得意外”
林黛玉眸光温柔“自从岭南兵乱的消息传来,你人虽在都中,可这心早就飞到岭南去了。
你口中虽不言不语,静听圣上安排,可到了夜里,不论是在营中还是府中,都会凝神细岭南地图,又寻了军报来,可见是心里深惦记着。
圣上与你情谊深厚,这些事儿,圣上必是都知道的。”
“况子女惦念父母亲人安危,这本是人之常情。
夫君心里担心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圣上体念夫君的心情,想必这世上无论何人去岭南,夫君心里都是不放心的,圣上只有让夫君前去,才能两下心安。”
林涧沉默片刻,才望着林黛玉道“你向来都是聪慧的,我的这些心事从瞒不过你。”
“实与你说罢,我已在圣上跟前言明,冬日之前,必替圣上了结这场兵乱。
如今已然秋天了,至多再有两三个月,岭南那边就要恢复太平了。”
“我这些时日一直勤岭南地图分析战况,沈峤气势汹汹,可他是孤军起兵,大周各个府县乡里如今都戒备森严,响应他起兵的人压根便是没有,因此也不过是岭南一地兵乱,想要平乱,两三个月的时间是足够了的。”
林黛玉提醒林涧“可是夫君,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如今都在他的手中。
平乱不难,可就怕沈峤狗急跳墙,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如果沈峤拿着他们的性命要挟夫君,只怕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林涧显然也虑到了这一点,他道“这个倒不需太过担心。”
“沈峤在岭南通缉追捕爹娘多时,但尚未有任何消息传来,可见他尚未得到爹娘的行踪。
爹先前在岭南经营一二十年了,比起沈峤沈家在岭南的经营要久多了。
沈戍沈峤虽然费了极大的心思,但爹的根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拔除的。
毕竟,当年是爹收复的岭南,这岭南一地,对于爹的威名可要比沈戍沈峤的名声感触深多了。”
“沈峤有兵在手,表面上掌控了整个岭南,可这私底下,也未必是所有人都听他的。”
岭南所居不但有中原人,更有许多苗人夷人,这些部族与中原人混杂而居,沈峤兵乱,这些部族也都跟着乱了起来,有想跟着浑水摸鱼的,但也有些是被沈峤兵乱逼迫的。
太平日子过惯了,十来年的时间里没有兵乱,乍然一乱,只要是有远见的,谁又愿意跟着沈峤做这等没有前途的事情呢
这私底下阳奉阴违的人便有许多了。
林鸿当年平定岭南,也不全是武力镇压,自然会有真心归顺的苗人与夷人,这些人与林鸿都是有些交情的,这表面上被沈峤及其势力压迫,但是私下,却都还是与林家与朝廷亲近的。
沈峤迟迟寻不到林鸿和乔氏的行踪,这其中便有他们的助力。
林涧道“沈峤虽然拘禁着大哥和二哥,将岭南一干不跟随他的官员都关押起来,但要说用大哥和二哥的性命要挟于我,这样的事情,想来沈峤是不会做的。”
“如今这局势,沈家与我林家是势不两立,与朝廷也是势不两立,可是我林家也不是孤悬于世,不论是在金陵还是在皖南,又或者是在都中,我林家一门的亲朋故旧还是有许多的,沈峤孤军起兵,便是他侥幸成功,也是为了沈太后和端王,难道日后端王即位,就全不要这些人了么即便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是脱不掉的。
便是改朝换代,这些人还是在的,沈峤他还不敢真的杀了大哥和二哥。
否则他要是真的豁出去了话,也就不会只是打着起兵勤王的旗号了。”
林涧望着林黛玉道,“玉儿,岭南的局势情形都十分的明朗,想要化解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这一去,你我二人便要分离数月,我只盼着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在都中等着我回来。”
他这一走,府里便只剩下林黛玉与颜氏母子,纵然将手底下的人都留在将军府中,又有吴叔等数百护卫在府里,林涧想着这一门妇孺,心里头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林黛玉定定望着林涧“夫君要与我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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