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帐篷瞬间陷入黑暗。
视线受阻,反倒更能听得清账外的脚步声。
狄人在前两日刚刚洗劫了一个边陲小镇,掠夺了不少粮食、美酒,此刻正开怀畅饮,隐隐可听不远处的欢声笑语。
花又青虽已修道,却不曾真正“出家”
。
她是姜国人,幼时又听闻过侵略之下百姓的凄惨,此刻听那些人的笑声,只觉压抑,愤怒。
连带着,和傅惊尘重逢的喜悦也冲淡了些。
她咬牙低声“若不是你一上来就封住我,现在谁赢谁负还未可知任务表上可没说,狄人领竟然是我那会玄术的兄长。”
“若是事事都听别人的,你这辈子怎么出头倘若今天来的不是我,是另一个会玄术的人,你当如何”
傅惊尘只压住她的手腕,不会碰她裸露在外的其他肌肤,不曾看她腰上那粒小红痣。
亲生的兄长绝不会以看待异性的目光来看待亲生妹妹,他故意不看妹妹身为女性的美,自然忽略她在这五年内的悄然成长,只是以严厉兄长的语气提醒她,“留些警惕心,我可不想我好心养的妹妹被”
后面没说,顿了顿,也察觉不适合同她讲。
花又青已经感觉到尊严受到挑衅“我知道”
傅惊尘笑“不服气”
花又青说“不服气。”
“那就再来一场,”
傅惊尘饶有兴趣,“让为兄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帐内光线暗淡,傅惊尘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解了她的经脉;甫一得到自由,花又青顿时暴起,绷紧脚尖,抬高右足,踢向他背;一招失利,傅惊尘侧身避让,同时亦松开压制她手腕的手。
瞄准时机,花又青以手为刃,并拢
五指,直直向傅惊尘脖颈砍去。
即将被妹妹砍中前,他侧身避开,目露惊艳,大为称赞“有进步。”
花又青亦躲过他想要扣她咽喉的手,灵巧俯身,一脚飞踢,攻其下盘;然傅惊尘似有预料,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跃至她身后,轻飘飘捻起她肩膀上粘到的一粒落叶“这招慢了些。”
花又青转身,双手为刃,连环出招,招招致命,唯独一招成功打到他格挡的手臂上,他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被震得后退三步,堪堪停下。
两人过招十余回合,最终以傅惊尘掐住她脖颈而结束。
他没用力,只是双手指控着花又青,按住柔软喉管,令她动弹不得。
“拳脚功夫倒还像点样子,近身功夫要学,但你在这方面天资不足,”
傅惊尘问她,“火灵剑呢你更适合用剑。”
花又青说“刺杀一个普通人还要用火灵
剑,传出去,岂不是很丢哥哥你的脸”
傅惊尘笑了。
松开手,他终于抬手,放在脸颊下,揉了揉,揉出的边缘“我的脸面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别给自己的大意轻敌找借口。”
月光下,狄人领那张苍老的脸皮一点点揭下,露出傅惊尘如雪般的皮肤,薄唇,有异域血统的高挺鼻梁,目如深海。
五年了,他的容颜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更符合花又青对于“兄长”
的想象。
俊美如此。
她一时间惊看呆了,想反驳的话都咽入肚子,直到傅惊尘含笑,抬手在她眼前晃一晃“青青”
花又青叫了一声哥,傅惊尘从容不迫,脱下狄人领的外衣。
里面是他自己日常的衣服,外面那件月白色长衫亦脱下,傅惊尘只着中衣,将长衫披在她肩膀“纵使要用美人计,也不必穿得如此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