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快便有了回应。
“你?你又是谁?”
东方裕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这个声音绝对不是郭振!
但是又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之前在哪里听过,当然,也绝对不会是焉耆国的人,因为焉耆国的翻译也说不出如此流利的汉语。
何况焉耆国上下都只知他是大汉使者,怎会知道他是谒者?
然而下一刻,东方裕就反应了过来,面露惊色:
“是殿下?!”
错不了,这个声音绝对是刘据。
刘据的声音很有特色,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浑厚,还带着一股子充满磁性的气泡音,就连他这个专职为刘彻传诏宣旨的谒者也自愧不如,此前还想过怎么学习一下刘据的音,以便更好的履行本职。
可问题是,刘据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不是应该坐镇楼兰,协调实箭军事演习和驻军屯田的事么?
“是我,还不开门?”
外面又传来了刘据的声音。
“诺!
快开门!”
东方裕总算回过神来,连忙命人上前取下门栓。
随着院门打开,他终于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那张脸上带有几撇血迹的年轻脸庞,这回绝不会认错,面前之人还真是刘据。
非但是刘据,郭振和数十名亲兵也都跟在刘据身后。
他们的脸上、衣裳上、手上、兵器上都带着血迹,仅是开门的一霎,一阵清风便带着一股子腥瑟的血腥味冲入了院内。
什么情况啊这又是?!
东方裕越看不懂了,这些人不是说好出去饮酒玩耍了么?
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喝大了之后与焉耆国的人生了口角,还展成了一场火并?
不对不对!
这解释不了刘据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还有刘据手里拎着的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包裹在一个麻布袋中,但麻布袋的下面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殿下,你这是……”
东方裕实在理解不了现在的状况,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得不开口询问。
“不要叫我殿下,离开焉耆国之前,我只是一个使团中最不起眼的随从。”
刘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将手中的麻布袋子丢到东方裕脚下,正色说道,
“这是匈奴派驻在焉耆国的僮仆都尉,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来过焉耆国,所以这件事只能是你和郭振做的,不仅现在是,送往长安的捷报中也是,我送给你的这个功业不小吧?”
“刚才的动静,焉耆王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不过有楼兰国的前车之鉴,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打开王城城门,派兵前来查看,最早也会等到天亮之后再命人过问此事。”
“到时候你将这颗头颅当众展示,再对他好言抚慰,言明利弊。”
“若他受到震慑,甘愿臣服便还罢了,若是依旧态度暧昧,你也不必强求,率团返回楼兰便是……实箭军演那日,便是焉耆国覆灭之时,怪只怪他不吃敬酒。”
“剩下便都是你的事了,我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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