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山也意识到这点。
曾经也有人像这样在他面前失控过,那时的记忆和这时重叠,林千山叹了口气,颇带着些纵容,将祝龄抱紧。
右手轻轻拍打祝龄单薄的背,左手一遍遍沿着突出的脊柱抚摸,像在摸容易受惊的猫。
林千山手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血借由他的动作沾到祝龄身上,显得怀里的人更加可怜。
如同秋季里快凋零的花,美丽但岌岌可危。
林千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什么从心底渐渐蔓延,顺着血管发散至全身,直到填满四肢百骸,使他忍不住变得柔软温和。
耐心地安抚快半小时,怀中人终于不再哭泣,但抖得越来越厉害。
祝龄推了推林千山,试图挣脱出来。
林千山以为他有话想说,从善如流地放他自由,可他并不给林千山一点反应,只是滑到沙发跟茶几之间缩起来。
林千山始终注视着他。
面对这样的人,林千山没有办法说什么强硬的话。
哭有时候并不是坏事,与其一直憋着,还不如发泄出来。
林千山自由散漫,对谁都没有要求,当然也不会要求祝龄立刻恢复正常。
祝龄不信任他,宁可藏起来也不愿意见他,他索性也不逼祝龄,起身道“我去包扎伤口,你可以先回卧室,午饭的时候我会叫你。”
林千山来到卫生间,让水流冲净伤口处的血。
抬头的时候,林千山在镜子里见了自己的脸。
试着露出和善的笑容。
然后瞬间恢复淡漠。
这副表情太奇怪了,他一贯以轻浮玩味的神色打量所有人,所谓“和善”
可能从没出现在他脸上过。
包扎好伤口后,林千山叫了钟点工上门清理满地狼藉。
祝龄不在客厅,想来是回卧室了。
才来到新家是需要时间适应的,林千山虽然不是细腻敏感的人,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时他也很紧张害怕,露的怯不比现在的祝龄少。
就算是养猫,都得容许猫在新家躲几天呢。
林千山无所事事,开电脑挂游戏,了会儿赛车直播,一上午就过去了。
偌大的房子一片寂静,一直帮他做饭的阿姨因儿子结婚回老家去,要后天才回来,祝龄安安静静地躲了起来,客厅中只有他一个。
林千山环顾一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上楼,推开祝龄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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