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佟霖在这个周六却还是起了个大早。
她走出房间,见佟母房门依旧紧闭,尽量克制动作幅度,窸窸窣窣地洗净三个紫薯,放入置于蒸锅中,随后铁锅烧热,两个鸡蛋下锅,速战速决。
简单解决早餐,佟霖回到卧室,打开房门通风,然后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打开化妆包。
此时门锁转动,佟母从门外进来,左手提了两袋绿色礼盒,右手提了两大袋菜,满满当当,手心甚至勒出肉眼可见的勒痕。
佟霖闻声转头,错愣道“妈今天星期六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她仍处于两人昨夜争吵后的相处尴尬期,不知所措地抬手拿起又放下眼影刷,试图用小动作掩盖自己的窘态。
“你上周不是说这周末去见李老师去你舅舅那拿了点茶叶,你一起带过去。”
林苍葭也不自然地向房内佟霖,随后又补充道“给了钱的。”
佟霖沉默。
她没想到上周晚饭时的随口一句话会被佟母牢记于心。
她明白佟母就是中国式家长的缩影,否定打压式教育是他们在多年父权压迫中潜意识下形成的产物。
他们常以一种长辈强权要求子女走上社会既定道路,一旦偏离,则歇斯里底反过来质问,你为何是另类。
他们不子女吗好像是的。
以一种自我奉献的、不求回报的方式飞蛾扑火般燃烧意。
其实佟霖早已托余菲购置好为导师准备的礼物,上好的黄山毛峰就搁置在卧室化妆桌旁。
佟母语气一如平常,却投来带有期待与试探的眼神,佟霖不忍拒绝,站起来接过佟母手中的所有东西,“好的,我等会带过去。
妈,来吃早餐。”
佟母松了口气,在餐桌边坐下,眼神正试探着往房间内瞟过去。
佟霖回到卧室继续化妆,狭小的四十平房间内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她在相顾无言中完成了一个简单的裸妆,随后在衣柜跟前翻找搭配的外套。
“配去年冬天我和你阿姨在金宏给你买的那件黑大衣正好。”
佟母不知何时出现在佟霖身后,率先打破静默。
佟霖没有回头,仍在自顾自翻找,闷闷的声音从衣柜里传来“我也想找那件,就是不知道放哪了。”
“不在这吗”
佟母拍了拍佟霖后背,有些好气又无奈地指着门角衣架上的大衣,“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
佟霖窘迫地眨眨眼睛,转身从佟母手中接过大衣,“谢谢。”
穿上外套,她向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披肩,大地色眼影配上低饱和的奶芋色腮红,再点缀木调口红,白衬衫搭上灰色马甲与黑色大衣,标准的冬季都市慵懒穿搭。
适时手机震动,是余菲的催促电话。
“来了来了,马上下来。”
佟霖挂掉电话,着急忙慌地弯腰穿鞋,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回,然后拿起卧室里的礼盒,“妈,我走了。”
“别走,你这身太素了,把这个带上。”
佟母喊住佟霖,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印有某大牌o的深蓝色精致礼盒。
佟母在她面前站定,取出礼盒里的胸针,胸针上的两瓣铃兰花边上镶了数颗珍珠,简约大方的款式,点缀在胸前,很衬佟霖柔美清冷的气质。
佟霖眼睫低垂,盯着胸前的铃兰花,她记得这款胸针是结婚一年多时,远在波士顿的林景舟邮寄了两大箱礼物,里面大部分都是给佟母的礼品,从防疫用品到保健品,一应俱全。
大部分礼品都装在大纸箱里,只有这款dior纪念款胸针进行了单独包装,巴掌大的礼盒却用三层泡泡纸包裹以免跨国运输碰撞。
佟母随手拆开礼盒却未曾想礼盒内附赠了一张明信片。
“赠佟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