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同一屋檐下的人,也要短兵相接,互相伤害。
缺乏一点理解,人跟人的信任就这样轻易地瓦解崩塌了。
理解万岁。
纪珍棠快迈步到店门口时,忽然神经兮兮又有点迟疑,她担心钟逾白不会是喜欢吃火锅的人,因为钟珩就不爱吃,他说觉得火锅臭臭的脏脏的,这个形容当时把她气到不轻,说你爱吃不吃!
眼下却又怕因此怠慢了贵客,她回头瞧了瞧钟逾白身上的干净衣服,听说有钱人的衣服都不能手洗,万一沾上火锅味,她岂不是罪大恶极?
穷思竭虑好一阵,钟逾白已经款步走到她前面,见人不来,问句怎么。
“你要是不喜欢吃就说哦,不要跟我客气。
我也不是因为打折贪便宜,是因为喜欢吃火
锅。
()”
“?()_[(()”
这话有点绕,她细细思考了会儿。
他解释说:“比起吃什么,和谁作伴才更值得期待。”
这话的意思相当于,只要和你一起吃,我都接受。
说罢,钟逾白随一位店员走进包厢。
“我那个幼稚又傲慢的前男友才不会这样想,他有时候会表现得挺体贴人,但体贴人的前提是让自己首先满足,比如他会尊重我的想法问我吃什么,但在这之前,他不吃的东西要统统pass,在他可以接受的里面再让我挑。”
纪珍棠一边吐槽着一边坐下来,想了想,又说:“话说来说,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一种不完全的退让,也算是退让吧。”
她自言自语完,忽然惊恐说:“完蛋,我好像被你宠坏了,看谁都处处毛病。”
钟逾白笑了:“是你对自己的容忍度太低,明明还可以更坏一点。”
纪珍棠抬起头,“那你做好准备,我即将在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笑意变深,喝了一口温水,“我期待着。”
两个人都不吃辣,能少些气味,很快,清汤锅底摆上来。
纪珍棠夹肉说:“我非常讨厌在两性关系里出现的一个词汇,患得患失——好吧,可能不止男女爱情,所有的感情都是,这一秒有了,担心下一秒没了。
对方一个动作都让人猜测好久,怀疑是不是不忠,怀疑是不是不爱。
健康的爱情,不该这样疑神疑鬼。
让人猜忌爱或不爱,那就是不爱。”
有道理输出,必由现象引发。
听完绕口令一般的话,钟逾白没和她深入探讨这一类的问题,并不打算发表他的看法,且仍以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不动声色地收好他的主观情绪,慢慢悠悠地反问一句:“谁让你患得患失。”
纪珍棠想到的是苏云梨和钟珩,但又想到自己和爸爸。
“我只是在笼统地说这样的一种现象,拒绝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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