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闭上眼许愿。
再睁开眼,他仍看着她。
“你好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望,然后考虑帮我实现?”
钟逾白说:“如果能够轻易得到,愿望还怎么称为愿望。”
他不想知道她许了什么愿,只猜到,应该不是他能够帮忙完成的。
“也是,该享的福我都享过
了。”
纪珍棠笑着说,“你很了解我。”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只给她最好的祝福:“会实现的。”
照片被她拿在手里,纪珍棠翻来覆去地看,看看他留的字,又看看他们定格在去年的样子。
“今年的海棠开了吗?”
纪珍棠问他。
钟逾白倒一杯红酒给她:“非常漂亮。”
他抬眸瞧一眼她醉醺醺的眸子和红彤彤的两颊,于是那杯倒好的红酒又被捞到他自己的面前。
钟逾白招来一个侍者,给她换一杯醒酒汤。
纪珍棠很乖地捧着杯子,解渴似的,咕咚咕咚灌两口。
他抬手,用纸巾渗掉她嘴角的一点浅薄汁液。
举止神色都分外贴心。
听他清理门户的种种事宜,纪珍棠挺诧异地问一句:“钟瑀还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啊?”
钟逾白轻微不解:“对我怎么样?”
思考片刻,他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对手。”
纪珍棠有时会从他眼里看到一种含蓄的张狂。
但似乎又不算狂,跟这个词没关系,因为他有说这话的资本。
他甚至不会说赢这个字,他们的较量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只是很累了。”
最后,他缓缓地擦着指尖,说道。
她又讲到关键:“你们钟家没有你还能不能好了,你那个侄子能扛事吗?”
钟逾白轻轻地翘了一下嘴角:“好坏都与我无关。”
“那什么和你有关?”
他说:“脚下的一切。”
纪珍棠有时觉得,钟逾白这一年来的性情改变了些许,温和了一点,淡泊了一点。
然而此刻又觉得,他全然还是和她初相识的样子,他们的第一顿饭,在高高的大楼顶层,他望着底下说,从脚下学习人情世故。
和现在的姿态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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