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这座城市告别,不是吻别,因为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值得我吻别的事物,但在它的身躯里包裹着一个散金黄光芒的路灯,照耀着我记忆里的那个姑娘,光线里融合着我的祈祷,更像是自己在这个城市表面刻下的预言:在那个散光彩的比赛大厅里,让钟意以胜利者姿态去感受山顶上的风和光芒吧。
我靠在车窗,静静观看这座城市高架上的风景,而一通电话将我此刻的思绪搅的混乱。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心中感到一阵紧张。
我接听了邹耀的电话,一阵短暂细微的电流声逝过,我听清楚了他那沙哑的嗓音:“喂程枫能听到吗?”
“能!”
记忆里,那个沉稳的声音好似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了,随着电话里时不时传来沉闷的呼吸声,我明白了此刻的静默究竟是何种含意。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随着这样的静默,陷入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开始蔓延至我的身体。
好似耳朵里传来的电流声响,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躯壳,令人难耐不已
我和邹耀还算是默契,在沉默过后,我缓缓说道:“有消息了吗?”
“没有”
我透过窗外,看着路道上的树冠下,陷入了沉思。
我清楚这一句‘没有’蕴涵了邹耀多少的痛苦,但事与愿违,我们没办法改变。
“我有个在美国的朋友,之后他会联系你,剩下的事情我也拜托他了”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自己不清楚该如何回复他这番话语的沉重。
“江敏的事情,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我感到失望”
我听着邹耀的话语,坚定地说道:“放心!
我一定会的!”
伴随着电视屏幕上出现几名高官违反党纪的新闻报道,我看着手机上的短视频平台热度榜上,显示着黑色字样是那般晃眼。
这样的字样预示着家安置业集团在这一刻走下了帷幕,而弹幕和评论下的正义言辞,让我掉落进一种无法言说的矛盾情绪之中。
我坐在沙前不假思索着关于邹耀的一切:他是一个坏人,但并不纯粹。
为了利益,选择了涉黑,虽然没有造成人身伤害,但他所做的事情违反了法律,惩罚是理所应当的,内心的正义感让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是完美的,但心中泛起的另一个声音,似乎再扭转我对他的感觉,甚至是让我泛起一丝丝的同情。
自己自然清楚这样的情绪都是来自于我们共同在意的女人,但与他上次相别,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对江敏的情感是我无法比及的,以至于我对这样的结局感到些许瑕疵,可我清楚‘罪有应得’这四个字的分量。
邹耀的朋友不久便联系了我,他会帮我留意适合江敏的骨髓捐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