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垂眸听萧南惜着,手指摩挲着扳指,那神色是漫不经心又不可一世的,表明了一种“就算是本王杀人,你能拿本王怎样”
的态度,又狂又傲,简直能把人气得吐血。
赫连祁在大祁的名声恶劣不堪,他从来不在乎,也就没把萧南惜的诬陷放在心上,信奉的是能弄死对方,就不多废话的真理。
容嫣却带着容峥鸣等大祁一众官员,站在赫连祁身侧,从容平静地反驳萧南惜,“刚刚苗疆圣女便了,这是最低级的蛊药,施种方式是混入茶水等物里,让人服用下去。”
“可陈副将从进来到倒地而亡,摄政王并没有恩赏任何茶水吃食等能进入口中的东西给他,那就不可能是我大祁摄政王害了陈副将,而是你们自己人,在陈副将军来之前,仗着陈副将对他没有防备,给陈副将服用了蛊药。”
萧南惜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被怼得哑口无言,恶狠狠地了一句,“大祁的容太后真是伶牙俐齿才思敏捷啊。”
容嫣今才第一次接触到蛊,仅仅只是听月鸢讲了那么几句,就深谙蛇蛊的特性了,并在短短时间内有力反击,她的这份头脑和反应速度,以及逻辑思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就不要跟她多费口舌了。”
赫连祁注意到萧南惜眼里对容嫣的敌意和嫉妒愤怒,刚刚还因容嫣维护他而勾起的嘴角,陡然一沉,冷眸扫过去。
“大祁会调查清楚萧国使臣接连被害一案,如果是你们带来的苗疆少主做的,那他犯下的就是破坏两国邦交之罪,便在大祁直接处死吧,想必到时萧国皇帝和苗疆王也无话可。”
萧南惜总觉得赫连祁在公报私仇,仿佛就算乌潮涯不是杀人凶手,他也要将乌潮涯定为杀人凶手,他为什么要置乌潮涯于死地?
紧接着萧南惜看到赫连祁那睨向容嫣的目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赫连祁和容嫣还是跟当年一样在私通、偷情!
因为容嫣救了乌潮涯,还让乌潮涯住在了长乐宫,所以赫连祁吃醋了!
他吃起醋来就发疯,不顾两国邦交,非得搞死乌潮涯,让乌潮涯有来无回才罢休。
容嫣一众人离开后,萧南惜立刻找大夫给她看脸上的伤。
但大夫那么长又深的划痕,就算用上最好的去疤膏,她这脸往后也会留下蜈蚣一样丑陋的伤疤。
“啊啊啊啊啊啊!
容嫣!”
萧南惜哭得伤心欲绝,心里恨死了容嫣,咬牙切齿,眼里满满的算计和恶毒。
*
第二傍晚容峥鸣带着月鸢去牢狱了,容嫣便做了很多糕点,在长乐宫等月鸢。
黑时听到银饰叮当响起的声音,月鸢欢快地跑进来,正好跟要找她的安平撞了个满怀。
月鸢反应很快,连忙把安平抱起来放到凳子上,爱不释手地捏着安平软乎乎肥嘟嘟的脸,“漂亮姐姐的女儿好可爱,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姐姐给你套走,带去苗疆好不好?”
安平一点都不家子气,落落大方,总是眉开眼笑的,跟谁都能亲近起来,“月鸢姐姐多在我们大祁玩一段时间,等你回苗疆,我就跟着你,去你们苗疆玩。”
“这是我母后做的糕点,你尝尝!”
安平把一份糕点拼盘端给月鸢。
月鸢一手拿一个,左右各一口咬下去,紧接着眼睛就亮了,对上安平期待的目光,她的脸颊鼓鼓的,竖了一个大拇指,含含糊糊地:“真好吃!
是我吃过最好吃也是最好看的糕点,我们苗疆都没有呢。”
母后被夸,安平比自己被夸都开心,“我母后最会做糕点了,各种各样的,你吃好久都吃不过来。”
“你爱吃的话,哀家每换着花样做给你。”
容嫣坐在两个姑娘对面喝茶,让月鸢身侧站着的容峥鸣也坐下吃糕点,“我们中原不仅仅只有糕点好吃,要是吃我们的美食,怕是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大祁。”
“终于找到比我还馋的了!”
安平眼看着月鸢噎着了,连忙用手给月鸢拍背,还端起冬瓜甜茶递给月鸢。
月鸢一饮而尽,让宫人再倒一杯给她,看着安平便自然而然地提了一句,“安平公主的性格,比南惜姐姐的女儿的性格好,她那女儿不仅病弱,而且很胆怯怕人。”
容嫣喝茶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月鸢,“萧国公主竟然有个女儿?”
“有啊,跟安平公主差不多大,漂亮姐姐知道吧?南惜姐姐的母后是苗疆的公主,所以南惜姐姐是有点异域血统在身上的,她那女儿也是。”
月鸢吃着糕点,注意到安平对自己戴的手链很喜欢,她便把那条不是用来控蛊的手链,摘下来送给了安平。
容嫣点零头,“对,不过萧国公主的异域血统不是很明显,应该是因为她长得更像她父皇,昨晚风统帅搜遍了整个馆驿,押了那么多人,其中并没有萧国公主的女儿。”
“我和我们的少主是在半路上,跟南惜姐姐他们一行人汇合的,当时我们和南惜姐姐他们先行了一步,南惜姐姐的女儿被婢女们带着在后面,算算时间,应该明就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