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弘礼似乎醒悟过来了,恨恨地盯着赵弘润,拱手对天子说道:“父皇明鉴,这的确是皇儿与东宫诸位授师的新作啊。”
『朕知道……但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果,朕也帮不了你。
』
天子怜悯地望着太子弘礼,淡淡说道:“那你如何解释你皇弟所默写的文章,与你所汇编的新书一字不差?”
说罢,天子示意童宪将太子的新书以及赵弘润所默写的文,全部交给太子弘礼。
『看看罢,希望你能明白,你此刻所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敌人。
』
天子默默地看着太子。
太子弘礼一脸焦急地接过,仔细对照两者,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冒了出来。
“太子此举,诚乃欺君吶!”
雍王弘誉在旁不怀好意地落井下石。
尽管脸上没有表示,可是雍王心中却在大笑。
本以为太子弘礼这一本新书呈于天子,他们这些个有意皇位的皇子将不再有丝毫机会。
可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中途出现了一个搅局者,非但将太子弘礼的立言之事给搅和了,还让太子背上了一个『窃文欺君』的罪名。
这实在是……太令人敞快了!
无论是雍王还是襄王,暗自庆幸之余均在心中大笑。
但凡有些眼界的,自然能猜到这其中的蹊跷,为赵弘润这素来顽劣不堪的兄弟竟深藏着这等神乎其才的能耐而感到震惊。
也只有一些不明究竟的人,才会去纳闷弘礼堂堂太子,怎么会自甘堕落去窃取先人文章,还厚颜无耻地归为自己的新书。
“这……这……”
通篇对照完毕,果然发现两者一字不差,这回就轮到太子弘礼万念俱灰了。
他想不通,明明是他与东宫授师们辛辛苦苦汇编的新书,怎么就变成了先人无名氏的遗作了。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赵弘润或许有背诵整本书的可能,问题是,这个假设实在太骇人听闻,简直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若无法解释,你就坐下吧。”
天子好意地提醒道。
方寸大乱的东宫太子,满脸惊慌失措地坐回了自己席中,眼神犹死死盯着手中的新书与纸稿。
见此,赵弘润心中冷笑一声,回身对天子拱手说道:“父皇,看太子殿下的神色,或许他也不知情……”
『唔?这是要替太子说话?这劣子有这么好心?』
天子有些惊讶地听着赵弘润的解释,不过片刻之后,他便认识到,他果然还是没有看错这个劣子的秉性。
“……或许太子只是受到东宫授师的蒙蔽呢!
皇儿以为,或有可能是东宫的授师窃取先人遗作,蒙蔽太子,似此等人,皇儿以为不应当担任东宫授师之职!”
『好家伙!
这是要将东宫身边的心腹幕僚、陪臣全部瓦解么?』
天子眯了眯眼睛,为自己这第八个儿子的“凶狠报复”
感到震惊。
『罢了,终归是这劣子赢了……』
想到这里,天子板着脸沉声说道:“我儿所言极是。
弘礼啊,你东宫的授师,朕择日再帮你挑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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