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一个月时间,张晓已经将原主的记忆融合了七八分,剩余的只能在遇到人事物之后,才能合拍。
这一个月对于张晓而言,最大的感触便是古代的乡下人真的很平穷,如张晓这般备受全家人宠爱的主儿,每天也只能吃一碗鸡蛋羹,喝上小米粥而已。
至于家里人,不过是粗茶淡饭,甚至是很难见到油腥,唯一庆幸的便是管饱。
看着家里那一双双担忧的眼睛,张晓只能放弃出去走走的念头,最多在张秋月的陪伴下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听她讲一些外面听来的趣事。
“娘,俺不冷。”
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张晓很是无奈,她鼻尖都冒汗了好伐?
“这可快要到秋天了,别看日头大,风也硬。
你这身子才刚好一点,还是多穿点的好,万一着凉了”
张孟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张于氏一嗓门给喊停了。
“呸呸呸,俺们晓晓可是有福气的,你这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剜了张孟氏一眼,张于氏走上前来,帮张晓掖了掖衣角,“乖孙女,咱们听话啊,一会觉着热了,让秋月帮你拿开就行。”
“好。”
张晓只得点头,虽然她很想说现在还没三伏呢,离秋天甚远,“谢谢奶奶,谢谢娘。”
“俺乖孙女的嘴就是甜,都一家人,谢啥谢啊。”
张于氏笑呵呵的起身,去喂院子里的鸡,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也好多下几个鸡蛋,俺乖孙女都折腾瘦了,可得好好补补。”
“那娘去干活了,有啥事就让秋月丫头喊一嗓子。”
张孟氏弹弹围裙,叮嘱了张秋月几句,便转身去了厨房。
现在正是锄草的季节,各家都有着不成文的规定,媳妇们轮班在家里做饭,今天正好是张孟氏在家。
张晓对火有恐惧感,自然是不敢往厨房里凑,便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听张秋月说话,心里对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堂妹既喜欢又羡慕。
“婶子,俺今儿猎了几只兔子,给晓晓留了一只大的补补婶子,已经剥好皮子了。”
大门外,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只兔子,声音很是洪亮。
张晓循声望去,正好对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对间点头微笑。
只见少年穿着粗布衣裳,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大概是常年在户外的缘故,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显得很稳重。
张晓一直知道,自小便有一个小小少年,经常送肉给她吃,不过那都是原主的记忆,且两人交集并不多,可张晓却是第一次见到他。
据说,这个陈冬生是棺材子,是张家村外围的山腰上住着的,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的的。
而这个陈冬生也是有本事的,小小年纪在灾荒年间不愿接受救助,竟然一个人往深山里头跑,还将打来的猎物分给乡亲们来报恩。
可以说,陈冬生就是张家村的一个奇迹,虽然不住在这里,却没人将他当外人,而陈冬生对张家村也很有归属感,却因为身份而不能搬到村里来。
“冬生哥哥,谢谢你。”
张晓甜甜的开口,她现在的年纪,叫声哥哥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