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炕上,炕头的一侧是纸糊的窗户。
阳光照进来,很刺眼。
他闭目休息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
他的脑袋似乎受伤了,上面用布条紧紧的缠着。
他这是在哪里他不是死了么。
死在了法场上,刽子手一刀下来干净又利落。
他在弟弟长寿当县令的府衙里做牢头。
弟弟长寿前阵子抓了一个犯人回来,说是朝廷正在通缉的要犯,让他务必派人好了,嘱咐了他几次。
福寿敷衍的点点头。
哼,明明他才是兄长,现在却沦落到靠这个从小便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弟弟混饭吃。
他很烦躁,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长寿任县令的平江县距离怀河镇不算远,但是却很贫穷,连点油水都搜刮不出来。
虽是个县城,却比他们怀河镇差远了。
也是,他弟弟长寿一个举子罢了,能在这个破地方做县令都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寿却不想呆在这里,日夜都琢磨着怎么离开,可是他没钱。
去年李方氏让长寿交出了所有的俸禄再加上李家这些年积攒的银钱,加在一起,给他在怀河镇开了个绸缎庄。
福寿开始倒是稀罕了几天,每天早早的到铺子里,上货卖货。
他人长的好,嘴巴又甜,哄的不少女人专门来他的铺子买绸缎。
可是没过了多久,福寿便厌烦了。
请了个掌柜的专门替他管着铺子,还请了两个小二招呼客人。
自此福寿便不怎么亲自去铺子里了,学着人家去赌博。
开始几个月那掌柜的还能好好给他报个帐,绸缎铺子多少还有个进项。
可是到了后来,掌柜的交上来的钱越来越少。
福寿在外面欠的赌债还不上,便说了他几句,谁知道那掌柜的竟然直接带着铺子里所有的绸缎和现银跑了。
就这样还不算,他竟然连供货商的钱都拿走了。
福寿不得不关了铺子,把事跟李方氏李老根交待了。
怎么办吧,掌柜的跑了,铺子没了,供货商天天来要债。
他借的那些高利贷也到期了,拿什么还。
福寿两手一摊,把事情交给了家里,自去逍遥了。
李方氏没办法,只得又去和长寿商量,让他想办法筹笔钱好歹把供货商的银钱结了。
把那高利贷还了。
长寿很无奈,他一个月的俸禄就那么点,每个月还要捎一些回来给二老当做生活费用。
之前攒的也全拿给了福寿开铺子,现在让他去哪里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