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知道这其中利害,可是比起她的命,她更害怕被权承瑾发现,害怕这个孩子刚出生就死在亲生父亲的手下!
樊语掀起衣摆,坚定地点点头,一滴眼泪顺着她眼角悄然滑落:“打针吧。”
纵使顾子谦百般不忍,还是将针刺进了她的皮肉里,将催产药物注射了进去。
药效发作的很快,还未在母亲体内待够时间的孩子拼命的挣扎起来,樊语疼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一条濒死的鱼,在顾子谦的指挥下调整呼吸。
顾子谦看着樊语疼的几乎都不聚焦的眼睛,心疼地开口道:“现在还没有破水,真正痛苦的在后面,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樊语重重摇了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后、悔。”
灭顶的疼痛足足折磨了她三个小时,她身下的床单都被汗水浸湿,这才终于破了水被送进手术室。
樊语终于明白顾子谦说的真正的痛苦了,孩子朝下走得疼痛就像是把她的身子生生劈开,脊椎疼的就像生生被人锉断!
渐渐地,樊语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她听见一个护士在她耳边惊叫道:“快让人送血浆过来!
产妇大出血!”
“她已经没力气了!
羊水已经没了!”
“快把孩子拉出来!”
“产妇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樊语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顾子谦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樊语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平坦的腹部,她猛地坐起身:“孩子呢?!”
“早产的孩子心肺功能都有问题,现在在保温箱里。”
顾子谦从门后进来,面色凝重地开口,“你放心。”
樊语力竭般躺回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房顶。
顾子谦心疼地牵着樊语的手,温声开口道:“樊语,离开权承瑾好不好?你如今被逼成这个模样,都是他害的,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樊语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摇头:“对不起,顾子谦,我做不到。”
她如果这时候离开了权承瑾,樊家和弟弟都会因此遭受连累,弟弟也会因为断了医药费而活不了多久。
她就算想逃,她有什么资格和能力脱离权承瑾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