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近些天的生活起居全权是由苏琅照顾,沉香盒也只有苏琅碰过,而她又擅长制香。
费慎走得越发仓促的脚步陡然刹住
味道
沉香里加了荼蘼花,却和院子里的花香味道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他早该意识到,是苏琅故意给自己下的毒。
费慎眉头深深一皱,表情严肃起来,不见难过和生气,心底只有接连冒出的疑问。
苏琅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不会是邵揽余指使的,且不说邵揽余要杀自己太简单了,根本没必要选这么麻烦的方式,更何况苏琅是被他亲手除掉的。
再者,若说邵揽余仅仅因为下毒的事,便轻而易举杀了苏琅,费慎更加不信。
至少以他如今对邵揽余的了解,对方不会这样好心,也不会随便损害自身利益。
事情绝没有如此简单。
费慎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新换的住处。
房间在最高层,这一楼也只有这一间房,冷清且干净。
去房内浴室洗了热水澡,大脑清明不少,没有来得及准备换洗衣物,费慎在浴室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套浅色系衣裤。
裤子是短裤,衣服为材质柔软的体恤衫,摸起来倒是舒服,可无一例外都不太合身,大了好几个尺码的版型,穿在身上撑不起来,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之前换下来的衣服黏了汗液,费慎提了提过膝的短裤,暂无其他法子,只能先将就一晚。
时间刚到中午,他没有胃口吃饭,锁好房门后,一骨碌爬上床睡觉。
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费慎身心疲惫,当下入睡很快,这一觉也睡得沉,醒来时外头天黑了。
肚子咕噜响了几声,他习惯性想开灯,恍惚发觉床头灯已经打开了。
盯着不刺眼的灯光发了两秒呆,费慎被一道响动惊醒。
浴室门打开,暗沉的光影里走出来一人。
最近接连发生的几件事,已不足以再让他轻易受到惊吓,但费慎仍旧向后一靠,后背抵上床头,眼神透出戒备。
“睡得舒服吗”
那人出声的瞬间,费慎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又为自己松的这口气感到恼怒。
他啪地一掌拍掉床头灯,再是啪地一下,开启了房间吊灯,动作毫不客气,泄愤似的。
室内立刻亮堂起来,瞳孔未能及时适应,费慎被刺得双眼发酸,连忙抬手挡光。
不远处的邵揽余发出一声轻笑,仿佛在嘲笑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费慎闭了闭眼,适应好光线后放下胳膊,满怀敌意瞪住前面的人“你来干什么”
邵揽余衣冠整洁,不疾不徐用毛巾擦净方才打湿的手,视线上下端详了一遍费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多了份新鲜感。
“来你,有没有把自己气死。”
费慎沉默不语,直愣愣对上邵揽余揶揄的目光。
他着他施施然坐下,半晌后说“你特意跑过来,是我还活没活着的吧”
邵揽余还是那个悠哉模样,安逸到从手边捣鼓了杯茶来喝。
“你觉得你能活着回去吗”
对方总是喜欢把问题抛回来反问他,费慎放弃打哑谜,开门见山说“死人可以保守秘密,你不想让我活着回去,那就告诉我,苏琅为什么害我”
邵揽余喝一口茶,嘴角浮上几分满意的笑。
他并不回答,只是反手摁下某处开关,不多时,床脚对面的液晶电视启动,黑色屏幕跳出来彩色画面。
电视这玩意儿也算复古的老东西了,如今很少见有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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