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噩梦光怪陆离,他不断回想起邵揽余说过的话,甚至在梦中不断去模仿对方的杀人手法。
直至有一天,噩梦忽然变成了现实。
一个被人有心安插在他身边、准备谋害他的佣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那样轻易死在了自己手上。
费慎猛地清醒过来,这一刻总算意识到,邵揽余教给了自己什么。
从那天起,他如同着了魔失去理智一样,成天发疯练习曾经见和梦见过的东西。
力求能够做到和邵揽余一般,在十几秒内徒手杀掉一个人。
光练习还不够,他鬼使神差迷上了荼蘼花的味道。
命人将房间内所有物品,全换成了带有荼蘼花纹,或与之相关的。
没日没夜地观察与临摹花瓣形态,心底仍是感不到满足,最后索性在自己的右胸口上,完美将其复制了出来。
几年后费慎离开费家,远渡大西洋,又背着所有人偷偷回来,加入了毒刺公司。
在此期间,他一天都没有落下过邵揽余的消息。
出生入死挣来的金钱与地位,变成了无数条艰难得到的踪迹和动态,他调查窥视了邵揽余整整八年。
像个见不得光的下水道蠕虫,眼底闪烁着如饥似渴的光芒,蛰伏在暗处蠢蠢欲动。
阴暗地幻想某一天,对方能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藏在金丝笼里观赏逗弄的宠物。
兴许是执念太深,上天好像终于听见了费慎内心渴望的声音,将暗杀任务送到了他面前。
处心积虑筹谋多年,一切时机恰到好处,连演戏都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得偿所愿,获得了靠近的机会。
那一夜,费慎抱着荼蘼花入睡。
邵揽余望着眼前似乎有点失控的人,没有后退一步,云淡风轻开口。
“我手疼,能放开吗”
费慎深深与他对视,眼神极具侵略性“要是我不放呢”
邵揽余没回话,双手却无法控制地抖起来,抖得十分厉害。
费慎感受到那股压不住的颤抖,忽然蹙眉,后知后觉的不对劲溢上心头。
他晃了片刻神,一眨眼,手心蓦地空了。
邵揽余摸走他别在腰间的枪,旋即抵上了他的心口,速度快得让人惊诧。
“既然你对以前的事那么耿耿于怀,”
邵揽余食指扣住扳机,“那你应该没忘记,我曾经提醒过你,不要浪费杀死敌人唯一的机会,只可惜你还是记不住。”
费慎举起双手,镇静自若,甚至还有心思提醒对方。
“劝你别弄这么大动静,想杀我没问题,但你应该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蛇牙与赵林木等人注意力已经转移过来,神色纷纷一紧,立马手拿武器从四方包围,用威胁的口吻劝说邵揽余不要冲动。
邵揽余仿佛压根没见,完全不考虑自己此刻的胜算有多么渺茫,始终用枪抵住费慎要害之处,整个人入定了似的,岿然不动。
费慎说“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要开枪就赶紧,等会儿没机会了。”
邵揽余还是没动作,费慎眉头不解地拧起,视线往下滑。
他见对方手指一直在颤栗抖动,饶是两只手都用上了,却还是晃个不停。
邵揽余压根握不住枪。
他这一路上都没碰过枪。
费慎脑子里鬼使神差蹦出这句话。
未等他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思绪,眼前有个极小的黑影一闪而过,邵揽余忽地脱力,枪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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