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采真挟神火从天而降,只是一击便把那血衣人轰的粉碎,但这也给了那人滴血再生的机会,他神念转移到预留真血之中,再引动后备手段,快速复原肉身,不到十息,便已恢复十之八九。
他藏身密室之中,脸色阴沉,思虑片刻,眼中显出狠辣之色,从密室中取出一个石匣,郑重小心的开启,石匣之中放置着一杆黑色小幡,有暗光在上流转不休,那人对其拜了三拜,拿出黑幡。
颜采真击杀血衣人之后,也感觉不对,魔门真血之辈岂是好杀,但她一时也无法找到那人真身,再看半山腰处,教中弟子被魂阵所阻,她冷哼一声,运动掌中神火,便是一压而下。
万道红霞射出,山腰大阵立感危难,魔门弟子只觉炙热无比,黑雾青烟蒸腾,幡魔惨嚎不断。
就在此时,从山顶后殿之中冒出无尽黑雾,瞬息之间便把山顶罩了个严实,遮天盖日,众人再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黑雾,密密麻麻全是魔魂,怕不是有十数万之众,顿时心神震动,这是什么情况?!
圣平门弟子见此状况精神大振,正要重整阵法,却出现一丝不谐,原来是王奇已杀入阵中,山海外相显化,在里面横冲直撞,遇魔灭魔,见人杀人,这些炼气期弟子竟无一合之敌。
王奇心中正说这般资粮不能浪费,他还不知外界已有变化,不顾法力大肆收割魔魂,正是他这般肆无忌惮的冲杀,给大阵造成严重伤害。
他山海外相乃是金丹真人才有之秘法,平常人哪是对手,再者他心中青铜镜更是此类魂灵之克星,只要冲杀打散,便不会给那魂灵生聚的机会,直接就吸入镜中。
就见他手持丈余火剑,头悬雪山,脚踏雾海,羽翼一展便冲出百十米,沿路之上的黑雾魔头,全被冲撞碎散,魂灵入了心境空间,护身外相之上青烟滚滚冒起,法力急剧消耗。
但也有持幡弟子涌动法力,三两成群,运使魔气阻了王奇的冲撞之路,不一会就聚了十多人,高举魔幡,左右摇动,散出层层叠叠的魔气,把他围在中央。
王奇眼光微动,魔头好散,但这魔气倒有些麻烦,他虽有破法神通,但也不能一对几十,那些魔门弟子个人的法力虽然不如他,但几十人加了一起,他也只有逃命的份儿。
拿出一把法力丹药塞入口中,翻手便把那十二道纹钟拿出,此钟一出,被王奇法力充实,顿时长成十丈大钟,天地山河,日月星辰,人鱼鸟兽尽在其上!
那些持幡之人仅是练气期弟子,这钟正是群杀之利器,王奇张展法力,屈指弹向天地人三部道纹,此乃是天地杀人之律再加持破法震魂,钟声大振。
“当当当---”
鸣声大作。
就看那钟身之上现出白黑红三道音波,绞缠一起向周围扩散而去。
王奇全力激发此钟,杀人之律四散而去,就是离的近的魔头也被一震成粉,那些魔门弟子闻声皆是头痛欲裂,神魂颠倒。
这些魔门弟子天天与魔头打交道,神魂倒也坚实,未有被音波震杀,但这不谐之处立时在阵时显出,王奇抓住时机纵跃而至,趁其神魂震动,剑光分化,专斩那些魂灵震颤,不能动弹的人。
再有声音直传阵外,这可是不分敌我的道音杀机,五行教陈长老有些印象,此钟声似乎是王奇的法宝,即然从阵内传来,怕不是他已杀至阵中!
他面现惊异之色,招呼一声教众离开魔魂大阵,远程攻伐,也有弟子被钟声影响,皆被同门带到远处,此次来攻山灭派之人全是各殿好手,虽有影响却也不大。
众人惊疑不定,怎么这魂阵还有音杀之效,陈长老传音众人说起缘由,原来是大比第一,太白殿真传弟子入内破阵,弟子们大为惊叹,这人是什么修为,竟然敢如此作死!
便在此时,阵内又有变化。
王奇这一番杀戮,使得魔门弟子死伤频多,剩下数十人眼看大阵被内外交攻,即将破阵,皆是心胆俱碎,有几个精明的已在查找后路,主阵之人见此情况,心中一狠,他念动噬魂咒语,手掐诀印道了一声:疾!
还在惊魂不定的弟子陡然发现,手中魂幡之上的魔灵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前,大手一抓便捏住他们的身体,便往口中塞去,一口咬断腰身,再一口全吞了去,阵内顿时鲜血遍洒,惨叫之声不断,这是以人祭阵,聚合魔魂之秘法。
魔魂噬主之后更是狂嚎乱舞,那主阵之人一挥手中主幡,张口喷出精血于幡上,又道一声:聚!
黑雾涌动,所有魔魂全向主幡冲去,王奇身在阵中,也被带得前行,他看的真真切切,这魔灵噬主之后又要聚合,心中惊讶,不知聚合之后又有怎样的变化,手持通明剑,严阵以待。
大阵之中魔气弥漫,他随着黑雾前行,若有经过身边的魔灵直接便是一剑烧死,更有几个魔灵被大阵牵引,身不由已撞到了他的山海外相之上,自杀身亡。
此时在大阵之外,五行教众也是看到变化,那黑雾翻滚魔头嘶叫,鲜血遍空把黑雾都染的发红,血腥味弥漫整个广场,众人不明就里,再向外撤,不知这王奇在阵中做了些什么事,竟然逼得魔头噬主。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齐声对门下弟子道:“众弟子,布五色迷神阵。”
声令一下,各殿人员纷纷移动位置,到位之后振动法力与其它人相连,两位长老居中策应,五行相生之下,一道五色光华凭空而起,把那魂灵大阵围在广场之中。
王奇在阵中随雾前行,终于看到那主阵人,此人高举魂幡,无数魔头涌入其中,融合变化挣扎嘶吼,它们挤在那十丈魂幡微小之地,你吃我来他吃你,相互残食,真是一幅地狱魔头图。
此时那主阵人也是神情呆滞,他被众多魔意冲身,早已魂飞魄散,只剩下一副躯体被魂幡塑化,举幡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