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高楼穿梭往下,叮地一声响,栗清圆从电梯里出来,正好就是廊道的尽头。
她透过玻璃窗向外,已经狂风大作,泼雨如注,时而霍闪连天。
刚才下楼前,栗清圆已经把手机调成正常通讯模式。
此刻,她到了季成蹊的两条短息
我在酒店外面等你。
地址是你爸给我的。
我答应他,安全送你回去。
两条短信发送显示在半个小时前。
什么时候起,季成蹊的时间变得尤为珍贵。
也因为父亲是做这一行的,栗清圆从一开始就极为地清醒乃至自觉,有着医护家属本能的自觉。
她不需要爸爸太多的陪伴,也不需要男友太多的相守,仅仅因为她觉得他们把时间分配给了更需要的人。
可是,这不代表着,她是个木头。
她可以支配时间少一点,不代表她不想被需要。
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无论从身体到精神上,都被视为侮辱、抛弃。
这才是栗清圆追究的症结。
又一记霍闪,栗清圆往休息室去,果然随后又听见了滚雷声。
休息室的两扇门大敞着,栗清圆在门口循例地叩了叩,走进去,祝希悦还没有走,她该是在等她老板。
“祝小姐,冯先生那头结束了。
我来跟你办交接,顺便拿一下我的东西。”
祝希悦在餐桌边忙什么,听到栗清圆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喜洋洋地走过来,“你下来了”
说着,她很自来熟地来挽栗清圆的手臂,说她接到老板的消息即刻准备了,好在酒店这边应有尽有,边上也有便利店。
栗清圆不懂她说什么,人被祝希悦拖到边厅的餐桌处,只见桌上摆着各色的吃食,连同锅具碗筷这些。
祝希悦道“面包、饭团还有泡面,没有错吧。”
栗清圆微微哑然。
祝希悦如实转述老板半个小时前的吩咐,说这顿是老板犒劳栗小姐的。
吃食也是栗小姐亲自点的。
酒店送锅具碗碟过来的时候,顺便问候冯先生,特地送了一盘东星斑刺身。
“那个,我没有点。”
栗清圆的意思是,她说吃这些并不是这个意思。
祝希悦见栗小姐脸轻微地红,电光火石的灵感,想到就鲁莽地问到了,“栗小姐,我们冯总该不是喜欢你吧”
如果是,祝希悦可得使劲地巴结了。
结果,对面的栗清圆很笃定地摇摇头,“不是。”
祝希悦的神情一半失望一半狐疑。
栗清圆想要说清这个“不是”
就得从头交代爸爸那段,她今天有点累了,工作交际之后的掏空感,她并不想朝任何人都无微不至的亲和。
但她很笃定这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