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听得很真切大家都在论,这事没假。”
小厮从袖中拿了张纸,“小的还特地托山东会馆的一位举子替我列了前十的籍贯,少年您。”
杜少陵拿过来细读,确认籍贯无误后,他慢慢地将纸捏成一团。
果然第二,她真的得了第二
赵长宁当真有志向。
既能得第二,其心性才华之高怕常人不能及也是,否则又怎么会反威胁回来呢。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向他妥协。
这样的人,若不是有那天的意外,恐怕是他不能触及的吧,如高岭峭壁上所长之花。
杜少陵长叹了口气。
既然是有这样的奇缘,他知道别人所不知道之事,那么他就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只不过,威胁她这样的手段,怕不能再出现了。
他对妹妹说“你打探这些外男的事做什么女儿家哪有自己相婚事的,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若这么想嫁了,我同母亲说一声,叫她挑了合适的给你相八字去。”
杜若昀在家都是被宠的,从没被哥哥说过这样的重话。
被亲哥哥说得不高兴了,又不敢反驳哥哥的话,只能抱怨道“哥哥你怎的这么说妹妹懒得同你说话了。”
带着丫头转身回花厅,一边走还忍不住欣喜。
如今只等他殿试,金榜题名了
三月的赵府已经是暖春了,四处海棠盛开,因几个孩子还要准备殿试,赵家谢绝了络绎不绝上门来拜访的人。
把这三个捉起来一起读。
毕竟只要殿试的名次一日不定,这个贡士捏在手里都是不安心的。
赵长宁还有了自己单独成院的房。
自中了贡士之后,家里对她的重视程度便不一样了,住行仍然在东厢房,这是方便窦氏好照她。
但赵老太爷却特地为她辟了个竹山居出来,以后就是她的房了。
是个两进门的,正五间房,两侧厢房各三间的院子。
拨了院子的当天。
赵老太爷又拨了两个小厮、一个童给她,窦氏还把窦管事配给了赵长宁,让他管赵长宁院的事。
于是窦管事将长宁屋里的小厮叫起来立规矩,甚是严格。
但大家一点都不在意,大少爷有出息,他们竹山居的人现在走路都带风,做事也勤快。
特别是懵懂的四安,在有了另一个童之后,他似乎终于是有了职业危机感,变得很伶俐勤快,找到了人生的真谛,赵长宁很欣慰。
竹山居的房用的是蓝帘子笼着,放四把椅和长案,仍旧请了孔子像挂墙上,供香炉。
赵长旭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等她,翘着腿。
他刚赚了二百两,喜滋滋地每天揣十两银票在怀。
还特地打了个赤金笔山送给长宁做礼。
金光闪闪,品位很成问题,赵长宁反正从来不往桌上放。
他这姿势,长宁一来就把他赶下去“你怎么还在家里,二叔没带你一起去么”
周承礼通州有事,要先回通州一段时间。
“我不同他去了,我要去国子监做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