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在年会上把两大杯苦艾酒灌进自己的喉咙,不给自己留后路一般。
孟宁在海浪里沉浮。
她从小擅于水性,江水看着平静,实际和海水一样变幻莫测。
想要驾驭江水的人,必须懂得与那浪头来回推拉。
孟宁长大以后出了鹤城,常听人说鹤城的人心思重。
她心里想,大概那是与江水的来回推拉间练出来的。
不知游了多久。
孟宁一进水就有些没概念。
直到浑身有些脱力,她放弃了往前游,只放松了手脚随波逐流。
听到祁晓在海滩上叫她“孟宁”
“孟宁”
她醒过神来一般,一睁眼,不知怎的云层破开射出一道阳光,晃得她恍了半秒神,竟呛下小半口水去。
那舌根的涩感与救温泽念那天呛水时一致,她力气几近耗完,海浪拍在肩头沉甸甸的,也让她想起那天温泽念拥住她肩头的触感。
她登上海岸,往岸边走去时,一丛丛浪绕着她脚踝。
作为海滩救生员,她下意识往控制室望去。
眸光凝住。
平日里透明的玻璃在阳光下泛起淡淡的蓝,好像浪花翻涌的海面映照上面,而海浪间仿若二次曝光似的透出温泽念的一张脸,正端着望远镜往这边张望。
温泽念是太标准的酒店经理人,穿制服时永远肩背挺拔,她一定察觉到孟宁的视线了,可并没有放下望远镜。
孟宁离得远,并看不到她是否顺着望远镜与自己对视,只看到她扬起一只手,透过控制室大面积的玻璃,冲着自己的方向,又是那么轻悠悠的,一晃,两晃。
之后便放下了。
那是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如果孟宁手中也拿着望远镜,她或许能看到温泽念的唇角,是否挑着那抹标准的笑。
“孟宁”
祁晓向她跑来。
“我每次看你游泳都要被你吓死你游那么久,后来又那么飘着,我还以为你溺水。”
“没有,就是累了。”
孟宁笑笑“你怎么样”
“还成,好久没白天游泳了,竟还有点不习惯。”
这时有人朝孟宁走来“嗨。”
孟宁和祁晓同时回头。
走来的女孩客气笑笑“你好漂亮,我能跟你合个影么”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