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宥卡是上周过的十一岁生日,当时薛天亮在北海带游客。
“没关系。”
薛宥卡仰头望着他说,“我知道,你工作忙嘛,不过姑父给我买了蛋糕,还带我去了游乐场。”
薛天亮嘴里发苦,轻声地唤“米米。”
“嗯。”
“过两天爸爸去涠洲岛,你跟我一块儿去吗带你去海边坐船。”
“我不去了,谢谢爸爸,不过我过几天要去医院拆线。
等妈妈休假了,我们一起去海边,好吗”
“好,爸爸答应你。”
薛天亮摸了摸他的头发“头发有点长了,要剪吗”
薛宥卡摇头,踟蹰了下,开口“爸爸,能不能给我一块钱啊。”
薛天亮顿了一下,找了几张零钱出来“给你一百,慢慢花。”
“我要不了那么多,你留着花吧就给我一块、嗯,一块五的零钱吧。”
他还想去小卖部买包酸酸糖。
低头望进儿子清澈的眼睛,薛天亮心都疼得在滴血。
米米太懂事了。
薛宥卡是吃了晚饭才找到机会出去,结果他穿着裤子,没走多远就受不了了,还被去田里摘番茄的爷爷捉住“小家伙你这还有伤呢,出什么门,上哪儿去”
“我我去找虎皮玩。”
虎皮是邻居家的发小。
“虎皮不在家呢,回来,割了包皮乱跑什么。”
爷爷把他提了回去,薛宥卡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出门还钱。
晚上,大人们继续打牌,散局后,把已经在小床上睡熟的薛宥卡留下了。
翌日清晨,薛宥卡咽下茶叶蛋,准备出门去还钱,结果薛天亮开车过来了一趟,给儿子带了生活用品,装了两个包“都是你妈给你收拾的,这儿是你的牙刷牙膏,洗脸帕子,还有衣服”
薛天亮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愣了几秒。
薛宥卡也见了,跟着哀嚎一声“我妈怎么给我收拾了一堆裙子”
“呃这些是你表姐的吧,质量都还挺好的,你手术才做几天啊,行动不方便,将就穿或者爸爸再跑一趟,回去给你拿其他衣服来。”
“不用了爸爸,你别走,反正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薛宥卡愁眉苦脸地着那堆裙子,接着打开另一个鼓鼓的包。
他以为会是零食,结果一打开,铺天盖地的七年级课本,连思想与品德这种课本都揣在里边儿,甚至还有学音标的光盘。
“你妈妈不知道你想在奶奶家住几天,就都拿来了,她说过段时间要检查你的功课,不能懈怠知道吗不过,爸爸觉得,不用这么紧,一边学习一边玩儿,要劳逸结合,不能总学习,也不能总玩,懂吗”
“嗯”
他重重地点头,薛天亮又问他还需不需要别的,薛宥卡摇头,薛天亮说“爸爸下午就在这儿陪你玩,晚上再走。”
“你又要去北海啦”
“明早六点钟出发。”
薛天亮走的时候,薛宥卡追出去抱了他,差点没忍住又哭。
其实他不哭,但自从手术过后,这两天变得特别多愁善感,薛宥卡对此已有感悟,认为自己割了那个,还穿了裙子,所以变娘了,为此愈发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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