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算不得丰盛,时辰也只是比平日里,早送来了一盏茶的功夫罢了,想来厨屋那些人是极为的不甘心的,这是在表达她们的不满。
安红韶笑了笑,“再晚点,我可真的饿的亲自去厨屋要吃食了。”
便就当没事人一样拿起了勺子同冬青说笑一句。
许是在连家习惯了,手碰到勺子那一刻,身子很自然的坐的端正,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冬青在旁边看的入迷,只觉得自家姑娘真真是好看。
等着安红韶吃完,冬青收拾碗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姑娘这就对了,自己家想吃个饭,哪里那么多讲究?”
还得看厨屋下人的脸色?
冬青是下人没有什么大的指望,就想伺候个有头脸的主子,她的日子才会好过。
好不容易,盼着安红韶成了嫡女了,却还要在府里畏手畏脚的,她心里也憋气的很。
就像今个,这么点小事厨屋婆子还在推三阻四的,还不是因为长房没立威?如今安红韶上去就将糕点喂狗了,厨屋婆子再大胆还能敢明面着同主子作对?
二房夫人是掌家,可也不至于因为一碗稀饭,这就上门问罪来。
说到底还是,今非昔比,凭什么什么气都受?
“好,说的是这个理。”
安红韶笑着回了一句,似乎从未将厨屋的事情放在心上。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安红韶起身准备去前院。
冬青连忙捧起手炉,紧皱几步送到安红韶跟前。
这冬日里素来难熬,尤其是当庶女那些过往,最害怕的就是冬日,手脚都冻了。
如今手里捧着手炉了,可是那些冻疮却也不会立马消失,一丝丝的又痒又疼,饶是如此,安红韶也没有松开手炉。
什么样的日子是好日子,安红韶心里清楚。
冻疮总会有好的一日,总不能因为从前的冻疮,就永远的将自己泡在寒冰里。
就好像人也一样,有些人不值得,凭什么让自己永远陪他陷入泥潭?
风再大,将领口拢紧了,那冷意就灌不进来。
到了前院,地上的青砖已经换了,瞧着一个个大小相同的卵石铺着青云的纹理,好看中又带着贵气。
门上挂着的帘子,边上缝了流苏,风吹过打乱了流苏,却驱散了冷意,总觉得狂风与这精致不合时宜。
在连家的时候,曾听连母提过,李家嫡出幺女当初是何等的风姿,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入安家为妾,母亲到底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而她,只顾着怜惜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甘沉沦,让母亲何等失望。
“姑娘过来了?”
嬷嬷掀起帘子,请安红韶入内,脸上挂上的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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