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他是不是该说句恭喜
可还不等顾鹤鸣开口,带着纯然喜悦与希冀的少年便继续低声说“能跟向北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向北也说,他最我了。”
说完,自己还重重点了点头,眼里的光也更亮了。
顾鹤鸣回国不久,虽说借住郑家不过几日,但在跟郑向北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也能出对方的性格是大致如何。
身为郑家长孙,郑向北不说有多风流,但从举止也绝不像个专情大少。
不过听说郑老爷子对早年订下的一桩娃娃亲非常执着
心思回转,顾鹤鸣打断少年的甜蜜自语,转身淡淡道“走吧,郑向北在等你。”
南京路娱乐会所,高级包厢。
蒋至南甩着话筒吼完一首喊麦,颠儿颠儿地把麦扔给身边小弟,一屁股坐到沙发中间,翘着根腿朝门口大声喊说“郑哥说出门透气,还没回来”
“不回来正好。”
有个黄毛小弟接话说,“咱们待会儿不是要搞那谁么,郑哥在场不大好。”
蒋至南琢磨着是这个理,又嚷嚷道“怎么郑哥身边那娘娘腔还没来,真是墨迹不死他”
“就是,我们这还等着他来自罚三杯呢”
黄毛小弟颇为精神地跳了起来,笑嘻嘻地指着桌上的一堆酒瓶子说,“可都给他准备好了,这要不来可白瞎我们南哥一番心意”
说完,他把红的白的啤的混掺在一起,又开了两瓶特意叫来的高度数烈酒,一股脑倒了满满三杯,存了心地要让迟来的人出丑当场。
蒋至南竖起个拇指“兄弟,顶啊”
被夸赞的小黄毛嘻嘻哈哈说“谁让咱兄弟几个就是他不顺眼他路宁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有郑老爷子当靠山,郑哥以后就一定要娶他了”
蒋至南跟着往杯子里继续添料“可不是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哈”
“蒋至南,你们在说谁”
突然,一直在角落安心吃果盘的孟黎抬起头,精致的眉眼略带茫然地向蒋至南等人,“你们要欺负人吗”
蒋至南这会才想起包厢今儿个还来了个孟家小少爷,赶忙说“哪里是欺负人分明是那个人太坏了,仗着郑老爷子的宠,逼迫郑哥跟他在一起”
孟黎藏在暗中的目光微微一亮,又问“那向北哥是不是不喜欢这个人呀”
蒋至南语气肯定“肯定不喜欢啊,可那娘娘腔就是块狗皮膏药,一直缠着郑哥,郑哥根本摆脱不掉他”
孟黎点头,满意说“原来是这样。”
面对这位孟家小少爷,蒋至南揣着些别样心思,对他颇为讨好“这些烂事儿你别管,多吃点零食,等这边结束,我们带你去打台球。”
孟黎弯眼笑笑,声音柔软“好啊,不过我想去厕所。”
“我带你去”
“不用,你们玩。”
孟黎笑着拒绝,随后在蒋至南流连的目光中走出包厢,压下心底的暗喜,循着重生前记忆里的方向,熟门熟路走到最尽头的那处卫生间
顾鹤鸣带着路宁姗姗来迟。
他有给郑向北打发消息,询问包厢位置,但对面却迟迟未回,打电话过去也是忙音,以至于又慢了几步才找到包厢。
包厢门打开的一瞬间,屋内众人眼睛一亮,尤其是蒋至南跳起来就说“路宁,你可让我们等好久”
之后,他一个跨步,上前拽住路宁的胳膊,语气不容反抗地笑着说“来晚的自罚三杯”
凭着原身的记忆,路宁早就知道有场鸿门宴等着他。
在记忆中,迟来的原身被蒋至南等人逼迫着喝下三杯掺了料的烈酒,原身当场呕吐出血,腹痛难忍,但蒋至南却无动于衷地任凭他昏醉过去,当晚不仅没能见到郑向北,第二天原身醒来的时候,他还发现自己被扒光了扔在包厢的地上
想到这里,路宁微微垂眸,眼神一暗。
在旁人眼中,只见面色苍白的少年略有犹豫地伸出手,在蒋至南威逼似的目光中,瑟缩着将杯子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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