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这院里人这么多,那嬷嬷带来的既是东宫的意思,又特意藏着深话,便是不好这样当众说的。”
文姨太听了这话,当即便不愿意了,阴阳怪气地嗤讽道,
“哟,怎么清妤丫头,山鸡变凤凰开始在长辈面前抖搂高贵了?你在宫里养了几天,怎么没见你变成公主娘娘啊?还不是被嫌弃扔回来的弃女,还在这儿装深沉显示优越来了!
还不好当众说?你不就是怕反驳?你这是避着谁呢!”
黄姨太见听茶音这话里意思也是不带她,顿时也不满了起来,方才还跟文姨太呛话,这会儿也跟她一唱一和起来,斜了茶音开口便是轻蔑,
“还真是,表姑娘既然这么这么会察言观色听里话儿,怎么还回到温家来了?嘁,自己走到哪都被人嫌弃,还要装得聪明伶俐,真是可笑!
你那点小心思谁瞧不出来,不就是想给那四房那丫头求情?就你聪明?你以为所有人都得被你耍得团团转?”
茶音听着文氏和黄氏的讽刺,过耳不不心,理都懒得理,只看了温掌,温浅一笑,
“外祖父,太子殿下的行事风格,您是清楚的。
像这般遣个不起眼的人来旁敲侧击,递些不好明说的话,是否是太子殿下的惯常做法,您该是心里有数的。”
小茶音这话,果然一下就说进了温掌的心坎里去。
他仔细一想,太子的行事风格确实向来是这般诡秘,多数的话都不明说,只有暗示。
小姑娘三言两语,便是这样四两拨千斤,将方才还暴怒的温掌摁住了脾气。
院子里,四房的三人瞧见这一幕,震惊得眼睛都直了。
温安宁都止了瑟瑟发抖的眼泪,愣愣地看着谈笑风生便止天塌的小姑娘。
阶上,茶音看着温掌这眼神明显的一亮,却是很不屑地在心里悄悄撇了小嘴。
她小时候太子曾牵扯进几桩大案,那时她正是当景庆哥哥的幌子,陪读的时候,成德帝时常抱着她又气又叹嫌弃太子处事鬼祟,没有储君大气持重的气势。
她那会儿听不懂,却又好奇得紧,特意去问了景庆哥哥“处事鬼祟”
是什么意思,不想今倒是用上了呢。
旁边,文姨太和黄姨太一瞧温掌这若有所思的神色,便知他还真是被小茶音三言两语就给说动了,连忙还想再说什么。
不过她们两人刚一开口,就正好被小茶音的“恰好开口”
给挡了一下,茶音杏眸一转,当即乖乖闭了嘴,一副“长辈先说”
的乖巧模样。
文姨太见状,冷哼一声正要再次开口。
温掌却掀了掀眼皮,瞥了她冷冷斥道,“让你闭嘴没听到吗!
我看你才不懂规矩!
没听到我让你闭嘴吗!”
文姨太顿时被训得脸色难看一僵,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温掌冷冷瞪了她,回过头来看向小茶音时,顿时缓了怒色,“清妤丫头,你刚刚还想说什么?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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