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的当下便抬起眼皮,希冀道“王爷不骗我”
云啸辰直起身,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眉梢轻挑,“为夫怎么会骗你”
“那就好了,”
花荫眯眼,葱手卷着衣角,下了秋千,快步走至男子身边坐下,“今日挽容在攒花楼把霍疆
使臣打了一顿,王爷能不能莫要怪罪挽容”
只见男子悠悠点头。
花荫见状,心中吊得好高的一块顽石轰然落地。
然而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又听他道“为夫说的是不怪阿荫,可没说过不怪挽容。”
他这话说话慢悠悠的,向她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琐事。
可云挽容说了,王爷待人严苛,即使她是他的胞妹,罚起来也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有时真就是石头做的心肠。
眼下来,挽容似乎并没有在骗她。
她顿了顿,试探着问了一句“那王爷打算怎么罚呀”
“伤害使臣,有损炎康颜面、两国邦交,按律应押送诏狱赐八十大板。”
他说话时,故意将调子压得冷冰冰,果不其然,花荫的脸色先是一白,而后嘴巴一瘪,急得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
虽说瞧她这样多少还是于心不忍,但他却觉得,忍过眼下,说不定能谋到一些意外的好处。
花荫被吓得心里当即堵了一口气,伸手拽了他的袖口辩解“挽容是你妹妹她说,她说是哪个霍疆使节先对她无礼的”
她如今实在后悔方才一时激动,将挽容的事就这么抖了出去。
男子偏头过来,语调依旧淡淡“你想为挽容求情”
花荫愣了愣,点点头。
她答应过挽容,要帮人家说说好话,可奈何她似乎有些愚笨,竟有种将事情愈搅愈乱的感觉。
谁知云啸辰只是沉思稍许,单手支在桌沿,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敲着,“那便要阿荫的诚意了”
花荫一滞,小声反问“诚意”
只见男人挑挑眉,并不做声,上去丝毫没有打算同她解释到底是哪门子的“诚意”
。
她只好自己思索,良久,迎面吹来一丝冷风,雨后湿润的气息沁人心脾。
灵光乍闪,她忽的便想起来,昨夜去他屋中歇息时,云啸辰也要了奖赏。
花荫豁然开朗,“我知道了”
说罢,不等云啸辰回应,便起身颠颠儿去了房中。
静待片刻,花荫终于从屋里提着裙摆跑出来,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女子眯眼笑得欣喜,小跑到他面前站
定,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晃了晃。
是她的云锦荷包。
花荫将荷包打开,把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登时金叶金蝉散在桌面上,映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发出点点金光。
她将东西捧在一块,伸着手指轻点一番,末了,才抬眸笑道“十三只金蝉,十四片金叶,这些够不够”
云啸辰着她澄澈的眸子,一时语塞。
他要的可不是这些。
“不够。”
这话说得不留半分余地,花荫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罢辽抓了抓手里的荷包,扭头打算再去房中,“我我还有很多东西,现在就去给王爷取。”
她走得急切,因而手腕被人拉住的时候,结结实实往后踉跄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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