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到一处山坡上的凉亭内去打坐修行,那里比较僻静,满眼的景色也很不错,所以他对那处凉亭很是喜爱。
这一日下午,李简运功行了几个周天,正在闭目之时却听得脚步声音由远而近的向他这里行来,仔细一听,人还不少,足有七八人之多。
睁开眼睛看时,果然如此,八个谷中少年对着他所在的凉亭而来,其中不乏身材壮硕,形容彪悍的。
几个人走到近前,并未理会李简,为首的一个大个子扭脸问道:“就是他吗?”
人群中一个少年说道:“就是他!”
“哼!”
那为首的少年看了看李简,他与李简不是一辆马车来的,自然不知道李简的厉害,更何况自己这边人多,因此不屑的上下扫了李简两眼,开口说道:“去,有仇报仇,他若敢还手我们便一起教训他!”
李简心中苦笑,对面人群中只有三个他有印象,知道还是那日在青铜马车中结的仇怨,也不答言从盘坐之处站了起来。
人群中有三个少年站在了李简面前,当先的一个看着李简,满脸的恶意笑了笑说:“你也有……”
同时一个耳光便向李简面颊之上抽了过来。
他想说的是“你也有今天!”
就听“啪!”
得一声脆响,就见那少年转着圈的向后倒去,倒在地上犹自捂着面颊冲着李简不可思议的叫骂:“你竟敢……”
这次他想说的是“你竟敢打我!”
这群少年见此一下就有些惊慌了,他们大多没有看清自己的同伴如何被反抽了一记耳光。
为首的那个少年羞恼不已,不过他还是不相信八个人会敌不过一个人,于是开口骂道:“反了反了!
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看我不收拾你!”
李简自幼父母双亡,那少年如此骂他当真是直戳他的痛处,他不由面色一寒,直直得向那伙少年走了过去。
云牌响起,又到了晚膳的时间。
汤萍和彦煊坐在一起,她漫不经心的用手里的筷子拨弄着面前的菜蔬,却在默默数着这春响堂内用膳的人,心底盘算的却是二十多日了,那个钱小子一直是要么午膳不来,要么是晚膳不来,就算来了也是行色匆匆,吃完就走。
从那小子的面色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修行似乎不是那么顺利。
以他的聪慧那本《玉海经》不可能难道他,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实际的修行上。
这修行嘛,说难其实也不难,尤其在众人现在这炼体阶段,按部就班就可以。
唯有灵根才是真正的关键,若是灵根差了,那可就难了,现在看来那钱潮应该是问题出在他的灵根上,这灵根差该用什么法子呢?
这还真不好办呀,先天的不足,后天想补实在太难了,别说自己,放眼整个修行界也没听说什么办法能凭空帮人修补灵根的,唉!
可真难啊。
正想着就见春响堂门口人影一动又有人进来,她看了过去,却不是钱潮,乃是身量比钱潮高大些的李简,就见李简稳稳的走向一张没有人的食案,往日里他一丝不苟,不过今日衣袍之上却多了些青草泥印。
待二女用完晚膳便一起向外走去,站起身来时汤萍才发现今日这春响堂内空着的食案比往日都多,好像那个叫陆平川的大家伙也没来。
汤萍心中倒是很想帮一帮这个钱小子,毕竟整个谷中能说上几句话的人的确不多,除了身边的彦姐,剩下的大概也就是那个小子了,希望他能过这一关吧,不然将来可就没人和自己斗嘴了。
彦煊任由汤萍挽着她的手臂,她偷眼看了看汤萍,凭着女儿家细腻的心思她能感觉到这个丫头有心事,这让她有些担心,不过汤萍不说自己却也不好贸然开口去问,哎!
算了,再看几日,若这丫头还是如此,自己怎么着也要好好的问一问了。
此时在远离春响堂的山林之中,暮色之下一堆篝火正在燃烧,陆平川和钱潮正坐在火堆前,火堆上还架着几只烤的焦黄、正冒热气的野鸡,而钱潮则抓着一只烤熟的兔腿大啃着,看样子是饿坏了,吃得一点仪容都没有,弄得满脸的油腻,这幅样子连陆平川看了都觉得好笑。
终于一只兔腿啃完,钱潮的心神才稳定下来,不过看起来仍然不饱,便用手去撕那兔子另一只烤熟的后腿。
陆平川手里也撕扯着一只烤熟的野鸡,他看着钱潮的吃相,暗道这个斯文的小兄弟能有这幅吃相肯定是饿坏了,便问道:“钱兄弟,你这些日子一直往外跑,在忙些什么呢?”
“我最近天天去那个小莲花湖那里。”
“小莲花湖?好像听人说起过那里,不过那里好像不近,你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