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
方舒窈眼睫一颤,一时间竟觉得他这话奇奇怪怪的。
好像很受用,又好像在咬牙切齿。
她的确很有诚意啊。
为了这首曲子熬更守夜了整整两日,更是穿成这副模样在此早早候着他,令人羞耻不说,还冷得她直打颤。
他要是再不上套,她真的用点下作手段了。
心里暗自嘀咕着,面上却仍是不显,只咬了咬牙抑制自己身体难忍的颤抖。
刚一抬头打算再说些什么,只见卫司渊却忽的松开她,抬手就扯上了貂毛大氅的系带。
方舒窈猛然一惊。
他是什么下流禽兽,竟在这里就开始脱衣服!
卫司渊脱衣速度极快,那急不可耐的动作压根没给方舒窈反应的机会。
“等等,我还……”
方舒窈慌不择言,张着嘴就想制止他的动作。
话还未说完,一道暗影从头顶晃过。
随后肩头一沉,热烫的温度瞬间将她包裹住,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卫司渊内里的青色衣袍显露出来,被他宽厚的肩膀撑得平整挺拔,较为贴身的尺寸显露出他坚实的胸膛和紧窄的腰身,冲击感十足。
方舒窈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气味,如他给人的气势一般,强硬又不容忽视。
卫司渊别过眼来,大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骨节敲了敲桌面,并未发出什么声音,只能语气硬邦邦地开了口。
“别拿这种眼神盯着我,先吃饭。”
原本是不想叫她这一身妖娆妩媚的装扮给扰了心神,也担心她这一月就能病两回的娇弱身子再次倒下,哪知刚拿衣服把人遮了个严实,她那一脸忘了伪装的怔愣神色却更叫他心颤了几分。
披着他外衣的娇小女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这谁顶得住。
方舒窈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这是卫司渊的体贴,还是自己妖娆过了头并未讨得他的欢心。
但好在有了这件温热的大氅,身子总算恢复了些知觉,不再冻得发麻了。
方舒窈心里略带思索地绕过他在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趁着等待侍从上菜之时,又柔柔出声关心他:
“王腿上的伤势如何了,想来宫中应是不缺治疗外伤的药草,但那么深的伤口只怕是会留疤,我从大梁有带一些祛疤止痒的膏药,在伤口愈合发痒时应该是用得上的,保管到时候不痛不痒,也不会留下疤痕。”
卫司渊心里还在想着方才触及到的那双明眸,摆了摆手随口回应她:“大老爷们留点疤算什么,没那么娇贵。”
方舒窈伸手在兜里拿药膏的动作一顿,险些被这一句话给堵得骤变了脸色。
她微蹙眉头,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狗东西,还真就一点面子也不给。”
“嗯?”
卫司渊眉眼一抬,这会回了神,微挑眉梢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