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谈论最多的,是江南秦淮的画舫,那里的女子或大胆开放,或小意温柔,比起县里红楼的头牌都要漂亮,说是皮肤像腐一样嫩,每每碰触都会在上面留下数不清的痕迹
到后面,那些学子就会猥琐地笑出声,然后将头靠得更近,纷纷攀比自己曾经的“丰功伟绩”
。
施傅兴从来瞧不上这些纨绔,仗着家里有钱在学院里混日子,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他们口中的画面。
北里之舞,靡靡之乐。
暴君荒淫,妖姬乱世。
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梦境。
当然,施傅兴并不是把邬颜与烟尘女子做比较,只是刚才的一瞥,女人的背上好像有些红痕
“你想吃”
施傅兴放下筷子,迟疑地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嗯”
邬颜重重点头。
虽然起来磕碜了点儿,但她不介意
女人盯着鸡蛋饼的眼睛仿佛亮着星星,这让施傅兴感觉很奇怪。
他知道家里穷,施家养了三只鸡,两只母鸡一只公鸡。
平日母鸡下的蛋,施母都会攒着留给自己吃,以前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做对不对,哪怕小侄子馋的哇哇大哭,他也只是嫌弃地皱皱眉,然后将鸡蛋吃进自己的肚子。
即使现在施傅兴也没有觉得自己错了,他是读人,担负着改变门楣的重任,吃得好一点无可厚非。
只是读了几年,家里非但没有变富裕,反而越来越穷,如今连自己的妻子想要吃鸡蛋都成了一种奢望。
施傅兴叹了口气,将咬了一口的鸡蛋饼夹到邬颜碗里“给。”
桌子对面的施母见状一瞪眼,脸都要绿了,她不舍得骂儿子,便对着邬颜破口大骂“哎呦老三家的你连脸皮都不要了我们施家是缺你饭是缺你水,怎么还惦记着男人碗里的饭呢”
邬颜接过鸡蛋饼,朝着施傅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虽说这位弟弟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头,但个子是真的高,她他的时候都要仰着头。
“娘,不是我要吃的,是夫君给我吃的。”
邬颜收回笑意,张嘴咬了一小口。
浓重的动物油的充斥口腔,细细品味,还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顿了顿,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将口中的鸡蛋饼吐出来。
心想怪不得他这夫君瘦成这副样子,施母做饭也太难吃了
“给你吃你就吃”
施母又气又拈酸,三儿子都没有让过她指定是这娘们使什么狐媚子手段,把他儿子给哄骗住了
“三宝给你吃是他心疼媳妇,结果你倒好,一点儿也不心疼家里的爷们。”
“娘这话可冤枉我来,谁说我不心疼的”
邬颜做出被误解的神色,她用筷子把鸡蛋饼划成两份,一份还给施傅兴,另一份又划了好几个小块,分给大房二房的孩子。
“你干什么哎哟好好的鸡蛋给这些小兔崽子浪费啥啊”
这下施母终于坐不住了,直接伸手把靠的最近的鸡蛋饼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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