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用一场战役的失败来诋毁一生纵横沙场的是不该的。
嘉禾认真跪在蒲团上,朝那个死在屈辱之下的名将叩首。
骆远着嘉禾朝自己阿爷叩首,面上渗出浅红,真心道“媳妇你真好,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
嘉禾一愣,垂下眸子,鼻子一酸。
最好的女子。
她活了两辈子,也未从沈云亭口中听过这句话,哪怕上一世的最后,他对她动了情。
但那一点点,充满欺骗隐瞒和恶心的所谓真情,不足以支撑他说出违心的话。
当有人那么真诚的告诉她,她是最好的女子时,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
可他是贼,杀人夺金的贼。
拜完祖宗,骆远领她去了自己的寝居。
骆远的寝居,并不宽敞,打开门散着一股子霉味。
嘉禾捏着鼻子抬眼打量房间。
门的右侧摆放着刀枪盔甲,门左侧是张小木桌,桌上摆放着几本破旧翻烂的兵。
里侧摆着张木床,上头乱七八糟堆放着杂物。
骆远见嘉禾捏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忙上前将床铺上的东西都收到了床底“媳妇,快过来坐。”
嘉禾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着簪子,缓缓朝他走了过去,坐在床铺上。
骆远见她坐定,转身朝门边对方着兵器的地方走去。
嘉禾小声呼吸,握紧了手里的簪子。
只见骆远像是从那里头拿出个东西,藏在了身后,扭捏了一番,缓缓走到嘉禾身旁。
忽然间,只听“哗啦”
一下,骆远从身后扯出了一块东西。
搓衣板。
他把搓衣板举在头顶,对嘉禾道“媳妇这块板你收着,我在天上的阿娘说了,将来我要是不听媳妇的话,就让媳妇用搓衣板让我罚跪。”
嘉禾懵懵地接过搓衣板“哦”
了一声。
头一回见自愿跪搓衣板的悍匪。
嘉禾有一瞬怀疑,他是否真的如传闻中所说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嘉禾又回想起了昨夜骆远偷袭她与阿兄之事,贼始终是贼。
嘉禾正出神,骆远一屁股坐到嘉禾身边,凑近她嗅了嗅,嘉禾打了个激灵。
骆远傻笑了一下“小禾苗媳妇,你闻起来好香好舒服。”
嘉禾戒备地挪到一边,那贼将她掳来做压寨夫人,定然是准备对她做那档子事的。
在阿兄前来剿匪之前,她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避开与骆远亲密。
“我今日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