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害怕,你是我的夫,从今往后,你的每一处伤口,我都要亲眼看到,还要照顾你痊愈。”
说着,裤管已被她全部卷起,轻柔的掀开裹着药粉的纱布。
狰狞的伤口暴露,是炸伤......皮翻肉绽,溃烂深处,甚至能看到骨头。
这么重的伤,他却还每日那样直挺挺的站着,得承受多大的痛楚。
苏半夏眼泪喷薄而出,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手背。
这伤,她能治!
只要配得生肌药方,七天必能完好如初。
瘸子?呵,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让裴照再变成瘸子!
看来,她得回乡下一趟。
玉溪乡的悬崖上,长着地方独有的生肌草,是生肌方中必不可少的主药材。
打定主意后,苏半夏给裴照的伤口,重新上了消炎药粉。
那动作轻柔的好似一片羽毛搔动在裴照的心口。
裴照低头去看。
夏日傍晚的夕阳,落在她的发稍上跳跃,为她浑身镀上一层迷蒙的光彩。
光影下,莹白的脖子修长,仿佛娴静的天鹅。
纤弱的睫毛犹如振翅的蝶羽,一翕一动。
真是,好看极了......
裴照不觉看得痴了。
直到她扬起那张明媚如娇花的脸,才慌乱的扭开脸。
“谢,谢谢......”
裴照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僵硬着表情,放下裤管,逃也似出了屋子。
把苏半夏弄得一愣。
直到跑到屋外,才传来他富有磁性的嗓音。
“今晚,你,你就睡在这吧,一会饭好了,你去吃饭,我给你铺床。”
等苏半夏转身走出去,却不见他的人影。
只看到廊下翘着二郎腿的裴老娘,瞪着眼瞅她。
“你还真好意思第一天上门就吃白食啊,站着那当门柱呢,还不去厨房给裴照帮忙!”
原本裴家的饭菜都是裴老娘包办,但自从裴照回来后,弟弟妹妹都嫌弃裴老娘的手艺,缠着让裴照做饭。
于是这活就落到裴照的身上。
苏半夏气极,裴照腿还伤着呢,裴家竟然让他做饭!
难怪他的腿伤一直不好!
她朝着裴老娘瞪回去:
“有你这么当妈吗?眼看裴照的腿伤着,还让他做饭,自个倒坐在这嗑瓜子!
哪家亲妈会这么糟践儿子啊,我看你就是个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