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哥哥,……你好坏……”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娇喃声。
谢绫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多么希望自己拨错了电话,只是屏幕上“老公”
两个字如此扎眼。
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她颤抖着唇,喊了一声:“孟东隅,是你吗?”
电话那头除了难以启齿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手机落在地上,光洁的地板,清晰的照出她此刻的狼狈——
一身的汤汤水水,皮肤红破不堪,左脸高高肿起……
孟东隅的母亲苗兰秀只因为她生的是个女儿,就一直怨她,羞辱她,这些她都能忍,但是今天晚上,苗兰秀竟然准备用刚出锅的汤去泼她女儿,如果不是她挡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曾经苗兰秀对她女儿的各种辱骂,她心如刀割,很多次她想要骂回去,但是孟东隅说,孟母为孟氏集团操劳大半辈子,突然退休了难免会焦躁不安,何况又是更年期,让她忍让点。
好,她忍。
可这样的隐忍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
凌晨,房门轻启又合上。
进屋的男人衣衫得体,帅气依然,他轻着脚步走进客厅,看着沙发上静坐的女人,愣了一下,“绫舟,怎么还没睡?”
谢绫舟扬起红肿的脸,冷冷的看了眼孟东隅,起身,留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孟东隅,我们离婚吧。”
孟东隅眸光收缩,不可思议地看着谢绫舟,沉声道:“你说什么?”
此时,他才注意到她一身的污秽,狼狈不堪的容颜。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但她却别开脸,“孟东隅,我真的受够了,我们离婚吧!”
一向浅眠的苗兰秀,此刻突然出现在旋梯中间,怒视着谢绫舟:“大半夜的不睡觉,这这干什么呢,真是没规矩。”
规矩,呵,孟家的规矩捆住她三年,像副枷锁,锁住她的咽喉,让她喘不过气来。
因为这些规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高薪工作,每天起早贪黑过着佣人般的生活。
她感觉自己的容颜变得越来越憔悴,曾经的骄傲在面色蜡黄中早就褪去……
苗兰秀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厉眸厌恶的扫视着谢绫舟:“当初你娶这个女人我就不同意,没家世没学历,还是个给老板当秘书的,甜甜那个赔钱货是不是你亲生的还要画问号呢!”
“苗兰秀,从前你怎么对我,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能侮辱甜甜,你对甜甜的伤害,我会一一讨回来。”
既然决定了要离婚,她便不能放过她。
苗兰秀不知道一直隐忍的谢绫舟居然会爆发,先是一愣,忽而又大步流星地走到谢绫舟面前,一个巴掌拍在她烫红的脸上:“贝戋人,你敢顶撞我。”
孟东隅反应不及,见苗兰秀还要再打,忙抓住她的手,拧眉道:“妈,够了,绫舟不是故意的。”
苗兰秀一听,更加怒了:“东隅,我同意这个女人进家门,是因为当时你信誓旦旦地说,她怀了孟家的长孙,但是她生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是我的错?哼,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生你养你,你爸走得早,我费尽心思帮你守住孟家的产业,现在倒好,帮着这个女人对付我,你这条白眼狼。”
孟东隅被苗兰秀说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的母亲是非功过,他何尝不清楚,但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为他操劳大半辈子,他麻痹自己,对谢绫舟受的委屈只能漠视。
他隐忍着没说话,此时甜甜突然从卧室出来,睡眼朦胧,见到奶奶又在跟妈妈吵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苗兰秀正在气头上,扭头一脚踢在甜甜身上,破口大骂:“冤孽,哭丧啊,就知道哭哭哭,跟你妈一个德行。”
谢绫舟飞奔过去护住自己女儿,她牙根咬紧,松开女儿,站起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巴掌拍在苗兰秀的老脸上。
苗兰秀感觉脸上一阵火辣,不可思议地看着谢绫舟:“你敢打我!”
谢绫舟仍然觉着这巴掌不够,但却没有再动手。
苗兰秀怒极,冲进厨房,直接拿出来一把菜刀,一刀挥向谢绫舟。
孟东隅慌忙去阻止,强行夺过她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刀哐当一声,苗兰秀一个没站稳,推了一把身侧的甜甜,甜甜突然“啊”
的一声大哭。
屋里的三人皆是一惊,没有倒下的菜刀插入了甜甜的后背,鲜红从她小小的后背快速的流出,极其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