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就藩,没进得了城门也便算了,还被区区一个司马羞辱,乃至旧病复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吐血昏厥。
这消息瞬间如野火一般,瞬间由陇右道燃遍了天下三百二十八州府、一千五百七十县。
天子听闻,勃然大怒,严令吏部彻查此事,御史台亦有言官上弹劾肃州刺史、司马不敬不忠之罪。
尽管最终中令柳俜将此事压下,但不论士林民间,都对这爹不疼娘不,祖母弹压舅舅欺侮的倒霉王爷同情之至。
“中省最终怎么说”
轩辕晦斜靠在榻上,含糊不清道。
赵诩白了他一眼,“张嘴。”
轩辕晦无奈地张嘴,赵诩不甚轻柔地将药膏涂在他舌上,满意地听到他一声痛呼。
“咬舌这般下作的法子,也亏王爷想得出来。”
轩辕晦疼得泪眼朦胧,不知情者还以为赵诩欺负了他。
“朝中尚无消息,但刺史和司马另行指派,这几乎是一定的了。
只是王爷,我在想,就算肃州的刺史与司马是咱们的人,于大事又有何裨益”
轩辕晦把玩着手中父皇赐下的佛珠,沉吟不语。
当日轩辕晦晕厥过去之后,自是一阵兵荒马乱。
张奉贤当即跪下请肃王移驾,可肃王妃却拥着肃王垂泪,说什么庶民尚知可杀不可辱,况王爷乎,硬是不肯入城。
周遭的百姓见肃王被区区一个司马欺凌到如此地步,纷纷愤慨起来,最终张奉贤无法,只好命人去请刺史。
当原本有重大要务的李刺史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出现在城门口时,纵使是七八岁的垂髫小童也知这肃王确实被怠慢了,一时间也再顾不得平日肃州官吏们积压的淫威,群情激愤地指责起来。
李刺史与张司马二人好说歹说,又是磕头赔罪,又是自扇耳光,最后那张奉贤拔剑出来以死相逼,赵诩才命人抬着已经憋笑快背过气去的轩辕晦入城。
于是,他们此番才暂住在刺史府,被人好吃好喝如同菩萨似的供着。
“行了,先别说这个,”
赵诩端了水给他漱口,“王爷可知肃王府在何处”
轩辕晦大着舌头,“想来也知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我倒是希望越偏僻越好。”
赵诩和他对视一眼,笑道“如今我同王爷是愈发聊得来了。
如王爷所愿,肃王府在城西南部,地势较高。”
轩辕晦眼珠一转,“你那欧悬有去处了。”
赵诩挑眉,“什么叫我那欧悬”
“你对人家心心念念、无微不至的,吃穿用度都快赶上我了,若不是我知道你与他后来再未见面,我都怀疑我内院的红杏开出墙头去了。”
他舌头受伤,讲话本就滑稽,又故意做出这番受伤之态,实在可笑到可了。
赵诩坐在榻边,前俯后仰道“怎么,就准王爷三方四院,不许我面首三千不成”
轩辕晦也跟着笑,“咱们本就是皇族里头一份惊世骇俗的夫妻,也不怕再离谱些。
不过”
他在赵诩耳边道“这欧悬可是要私造兵器”
赵诩眉头一跳,并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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